黑夜來臨了。
瑞姑姑的祝壽儀式也進入高潮了!可寒菱總覺得怪怪的,阮側妃被禁足了,齊庶妃獻給了皇上,銀若宸的眾多妻妾仿佛一下就失色了不少。
銀若宸一直陪著瑞姑姑,有說有笑的,寒菱跟在旁邊納悶不己,他的女人被皇帝給搞了,他還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談笑自若,好歹也曾有過肌膚之親,再怎麼說也該傷心難過,意思下吧!可瞧他那樣。
哎!男人都是薄情寡義的吧,可再看那齊庶妃竟站在宋元帝身邊含羞帶嬌,爭媚獻寵,喜不自禁的模樣,倒好象回到了心愛的人身旁般,真是不知羞恥,寒菱覺得無比惡心。
這世間的人,不論男女都可以如此善變嗎?
寒菱忽然間悶悶不樂起來。
她跟銀若宸告了假,隻說肚子疼要去茅坑,便怏怏地朝外麵走去!
王府內各處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寒菱漫無目的地走著,寒風陣陣,可她一點都不覺得冷!
“齊美人,你沒有完成皇上的旨意,你以為皇上會放過你嗎?”冰冷的聲音從一處幽暗僻靜處傳來。
寒菱身子一振,猛地停了下來。
“高禦衛,婢妾有盡全力啊!可今日實在怪不得婢妾!是皇上自己撲過來的,求禦衛在皇上麵前說說好話吧!婢妾是真心愛著皇上的。”一個女子嬌嗲嗲的聲音,寒菱細細一聽,竟然是齊庶妃。
搖了搖頭,明明剛剛才看到齊庶妃還站在宋元帝身邊,怎麼一會兒就到了這裏了?
“哼!”那個高禦衛冷哼一聲,伸手用力一拉,齊庶妃軟綿綿地倒在了他的身上。
一會兒便傳來了喘息聲,借著微弱的亮光,寒菱看到那個叫高禦衛的手已經伸到了齊庶妃的裙子下,很快,齊庶妃便輕聲哼了起來。
寒菱不忍直視,忙掉頭匆匆走開了。
心中卻是猶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都有!
齊庶妃竟然是宋元帝安插在銀若宸身邊的女人,她,本是宋元帝後宮的一名美人,被宋元帝派過來做了銀若宸的庶妃,而此時她又與宋元帝的大內密探苟合,難怪乎她見到宋元帝像老情人重逢了。
原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不知道銀若宸那家夥是不是知道呢?
回到別院館,苗家戲班的壓軸大戲正在上演,各個人都聚精會神地認真瞧戲,寒菱在銀若宸身邊心神不寧地站定了。
銀若宸打量了她下,指了指身邊的坐榻,寒菱知道那是示意她坐下,當下也不猶豫,大方地坐下了,扭頭一望,宋元帝正在興趣滿滿地瞧戲,齊庶妃果然已不在身邊了。
苗家戲班功底確實深厚,幾出戲下來,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宋元帝直呼過癮。
寒菱心情複雜地看著戲班,心裏酸澀不已。
腦海裏,她似乎記得苗家戲班在櫟陽那可是德高望重,名譽天下的,幾乎所有官宦大戶人家家裏的紅白喜事都離不開苗家戲班。
而他們寒家班相對來說卻隻是一個闖蕩江湖不入流的小戲班,想成為苗家戲班那樣風光無限,一直都是寒家班夢寐以求的,記得那年祖父寒德智帶著寒菱幾次上苗家班班主苗青書屋中拜訪,求得提攜,以擺脫戲班的窘迫,以圖能在櫟陽站住腳跟,可苗青書高冷莫測,諱莫如深,似乎轉機是在……。
寒菱忽然覺得頭暈腦脹,耳內聽到一陣陣叫“好”聲,抬頭望去,隻見舞台上一個姿豔秀美的妙齡女子,輕移蓮步,翩翩起舞,邊跳邊唱,輕盈優美舞姿,衣訣飄飄,霎時台下一片靜寂,曼妙的身姿,動人的歌喉,吸引了台下所有的人。名聞遐邇的苗家班果然人才輩出,寒菱見她姿容嬌媚,楚楚動人,似曾相識般,神思恍惚起來。
“好,不錯。”宋元帝興趣盎然地高聲叫道,“賞!”
頓時有內侍朝上麵扔銀子,寒菱微側個頭瞧去,卻見宋元帝桃花眼放光,垂涎地盯著台上那女子,臉上神色癡迷,恨不得把她給吞了!
這演的是一出《蘇中郎》,寒菱對這戲很熟,男主蘇三郎進京趕考巧遇美嬌娥姚小仙,二人一見鍾情,幾經磨難終成正果的一出正戲,他們的愛情欲摧彌堅,淒婉哀怨,激起了很多人的共鳴,這在櫟陽早已名聞瑕爾,家喻戶曉了!
此時正上演蘇三郎與姚小仙如膠似漆,繾綣情深那段。
耳內聽著那動人美妙的歌聲,腦海中卻似有悶雷翻滾,許多畫麵逐一閃現。
是他,竟然是他!
寒菱的腦海中回憶起了許多畫麵來,這具原身的頭腦似乎在慢慢清醒!
她眼中閃著動人的光彩與迷茫的困惑,今日置身此種場合,塵封的那段記憶終於冒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