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條黑影衝進寺中,見人就殺,行動迅速,精準,幾乎在眨眼間連著刺殺了幾人。僧人們全部悶哼倒地,連慘叫聲都來不及叫出來。
銀若宸驚過神來,眼放寒光,堂堂天子腳下,如此視人命於草芥,天理何在!
“藏在這裏別動。”銀若宸朝寒菱耳語了一句,迅即躍入寺內,順手扔出一把飛刀擊落了刺向一鳴道長的利劍。
二個蒙麵黑衣人大吃一驚,似鷹般狠厲的眼神朝銀若宸望來。
“什麼人?”銀若宸厲聲喝道,抽出了腰中的長劍。
長劍出銷,帶著寒光,陰森恐怖!這就是江湖上傳言的“血刃“,它碧如秋水的劍身和古拙雕刻的鳳型,劍身上還散發出淡淡的紫色光芒。刃如秋霜, 寒光閃閃,吹毛刃斷,削銅剁鐵,這柄寶劍曾伴隨著銀若宸馳騁戰場,殺敵無數,威振北冥國,更是威振江湖!
二個蒙麵人眼露恐懼,對望一眼,知道今日遇上了威名顯赫的銀王爺,心中膽怯,不敢再作停留!虛晃一招朝外奔去。
銀若宸冷冷一笑,飛出二把暗器!
“啊!”的一聲慘叫,二把飛刀分別刺進了二人的大腿,二人跌倒在地,銀若宸疾步上前,留下活口,隻為尋找證據!
一陣沙塵襲來,迷住了銀若宸的眼,銀若宸忙遮手閉眼閃避,一眨眼功夫馬蹄聲響起,二個黑衣人消失在山野中。
銀若宸心裏記掛著寒菱與一鳴道長,不敢去追。
“可惡。”恨恨罵了句,朝寒菱走去。
“不要,不要殺我。”寒菱雙手抱頭,躲在牆角,渾身似篩糠般地發著抖。
銀若宸一瞧,哭笑不得,搖了搖頭,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寒菱哭喊道,當帶血的劍刺進那些僧人時,寒菱的腦中一片空白,櫟陽街頭,血流成河的畫麵再次閃現在腦海中,帶著寒光的利劍朝她胸口刺來,頭痛欲裂,拚命地抱頭痛哭起來。
銀若宸被寒菱的舉動震住了,她這情形不完全由害怕所致,倒似受過什麼刺激,她悲痛欲絕的哭聲,孤苦無依的身影,使得他心中一緊,生出隱隱的痛來。
忙彎腰抱起了她,朝寺中走去。
已是傍晚時分,夜色漸漸籠罩!
寺裏的僧人大多已死,隻剩下一個小僧人正扶著一鳴道長,臉色蒼白地站在那兒。
“王爺,多謝救命之恩。”一鳴道長雙手合什地說道,聲音雖哀切,卻也還鎮定。
“無妨,我們且到裏麵說話。”銀若宸懷抱著寒菱淡然說道。
一鳴道長望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屍體,濁淚長流,寒陽寺遭此滅頂之災,來者不善呀!
一間潔淨的寺房裏,一鳴道長強忍悲痛,煮了壺熱茶,緩緩坐了下來。
寒菱在銀若宸懷裏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龍誕香,漸漸回複了理智,喝了杯熱茶鎮定了下來。
“道長,你可知道是何人要來刺殺你們?寒陽寺究竟與何人結下了冤仇?”銀若宸滿臉凝重地朝一鳴道長問道。
一鳴道長搖了搖頭,連連說道:“無量佛,善哉,善哉,寒陽寺乃皇家寺院,又怎會與人結下如此深仇大恨,罪過呀!”
“道長,事到如今,形勢嚴峻,你若不說實話,本王也沒法幫你們抓到真凶,為你們寺院報仇雪恨了。”銀若宸一本正經,嚴肅地說道,“今日他們雖走了,但保不準明日就會來,現在寺廟的處境非常危險,還請道長好好想想,把實情告訴本王。”
一鳴道長聽得如此說,眼光一時渾濁複雜起來,他沉思著,好似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中,良久後,緩緩說道:“王爺,寒陽寺從建寺起不曾得罪過任何人,也沒有發生過什麼離奇怪事,可有一件事卻是埋在老納心中多年,此事隻有老納清楚,如若真要追究,隻怕與此有關。”
“哦!”銀若宸聽得一驚,當即問道:“道長所講為何事?快快如實說來。”
“哎!”一鳴道長長歎一聲,雙手合什說道:“罪過,罪過呀!此事恐怕要追塑到二十三年前的那個夜晚。”
一鳴道長喝了口茶,眼神空洞而悠遠,再次陷入了深遠的回憶中!事已至此,他也明白,如若今日寒陽寺遭遇的滅頂之災與那件往事有關的話,那麼,二個黑衣人就是衝著他來的了!
因為自那件事後的這許多年,寒陽寺的僧人死的死,走的走,徒剩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