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驢慢悠悠地走著,寒菱輕哼著曲兒,怡然自得地說道:
“肥驢呀肥驢,你可要給我爭點氣,別輸給那頭種馬了。”
耳邊忽然聽到一聲譏笑聲,身邊掠過一陣勁風。
銀若宸那家夥等寒菱走了一陣後策馬追了上來,眨眼功夫便趕到了寒菱的前麵,聽到寒菱對馬驢說的話,不由譏笑起來,挖苦地說道:“你現在就是叫它娘也沒用了,除非你把它變種了,否則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你就安心當奴婢吧!麻雀飛上枝頭終究是隻麻雀,這鳳凰那是學不來的,別不自量力了!”
寒菱聽著他的挖苦嘲諷,懶得理會,隻是好心情地哼著曲。
銀若宸嘲笑了寒菱一陣,見寒菱並不像往日那樣與自己針鋒相對地拌嘴,隻道她心虛泄氣了,便覺百無聊賴,策馬往前走了一程,再回頭看時,隻見寒菱和小毛驢已變成了一個小黑點,那小黑點如蝸牛般慢慢地挪著,不由開心得哈哈大笑起來,跳下馬來,甩了甩手腳,舒展活動了下筋骨。
忽然覺得屁股上粘乎乎地,用手一摸竟然滑滑的,粘粘的,放在鼻子底下一聞,奇臭無比,惡心得快嘔吐起來。
可惡,怎麼會有這玩意在馬背上的?銀若宸嘀咕道,這該死的楊路連頭馬都伺侯不好,真是個飯桶。
銀若宸暗暗罵道,抬眼四周一望。
卻見旁邊有條小溪,溪水清沏見底,甚為高興,便走下去洗起褲子來,怎奈那東西實在難冼 ,待他笨手笨腳地冼完,走到岸邊一瞧,咦,那匹俊馬不見影了,心中奇怪得很,平日這匹寶馬那是從不會無故離開的,莫說這裏四下無人,就是有人他也不會跟人走,別人想偷這匹馬都不行,今日這是咋了?
往後瞧了瞧,隻見寒菱和那隻肥驢還是一個小黑點在慢慢挪動著。
輕笑著搖了搖頭。
猛地吹了幾聲口哨,這匹俊馬跟著他幾次上戰場,隻要聽到口哨聲即使遠在百裏之外也會策返回來的,可令銀若宸奇怪的是,連著吹了幾聲口哨也不見黑馬跑來,蹊蹺不已,打量了四周一下,卻發現旁邊有個小林子,隱約裏麵傳來馬的嘶鳴聲,皺了下眉,朝裏走去。
進到林子深處一瞧,一下傻眼了!
隻見林中好幾匹母馬正性情不安地圍著他那匹俊馬親昵地叫著,那頭黑馬的表現更讓他哭笑不得,整個一花癡般殷勤地討好著那幾匹母馬,神情委瑣之極,早就把他這主人給忘了!
銀若宸大為奇怪這母馬發情—般不在春夏季麼,現在這寒冬時節怎麼也會發情了?這裏怎麼會無故多出來幾匹母馬呢!
敢情這發情的黑馬隻顧討好母馬去了,哪還會想到他這主子,更不聽他號令了。
銀若宸撓了撓頭,表示一籌莫展,想想寒菱騎的那頭肥驢,那個動作,料他就算耽擱點時間,也隻消片刻就能趕上。
話說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馬匹交配呢!不妨呆在旁邊瞧瞧又何妨,想到這兒興味盎然起來,此時黑馬正準備與其中一頭母馬交配了,那個姿勢與情態很像那日瞧過的春宮圖呢,當下興致更是大發了。
他爬到一棵較高的樹上左右望了望,發現這時正好可以望見寒菱和她騎著的驢,便饒有興趣地仔細地端詳起來,開始偶爾還不忘去瞅下寒菱來了沒有,待到後來瞧得性起,壓根忘了比賽這回事,隻是躺在樹幹上瞪著眼認真瞧著。
這該死的黑馬竟然瘋狂地發情了,與那些個母馬逐一興致盎然地交配起來,待等到它發完情,銀若宸也瞧得盡興後,已過去快二個時辰了!
該死,銀若宸這才記起與寒菱的比賽來,慌忙騎著爽夠了的黑馬追出來,待走出林中一瞧,前後哪有人影,連小黑點點都不見了一個。
慌得忙策馬朝前趕去,走得一陣又瞧見那小黑點點了,心內一陣狂喜,待走近些,隻見丫頭小兔子正豎著一麵大旗站在前麵一處高坡上。
原來快到終點了,好險!銀若宸驚出一聲冷汗來,幸好及時趕上來了,否則輸定了!
當下銀若宸沉住氣,卯足精神,滲出汗珠來的手心握緊了韁繩!
瞧了眼那肥驢氣喘籲籲的樣子,心中一喜,隻要俊馬一個衝刺,他就穩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