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紅?”銀若宸聽到這兒,不再沉默了,驚訝地問道,“馮公公關小桃紅什麼事?”
寒菱知道銀若宸並不清楚小桃紅和馮公公的事,隻得把自己所知道的講給了他聽,當然在晚香樓藏在小桃紅房間床底下巧遇宋元帝的事省略了,怕遭到他的指責。
銀若宸聽完沉思了會兒,說道:“哼,這個有可能。”說完瞧了下寒菱,口氣和緩了許多,說道:“你先回去歇息吧,本王還有點事要出去下。”
說完拿了外氅朝外麵走去。
東寢宮裏又靜寂得可怕起來,寒菱默默地離開了東寢宮。
次日,寒菱漫步在東側花園內,百無聊賴。
遠遠地望到一抹清瘦儒雅的身影屹立在北風中,一動不動。
寒菱微微愣了下,這幾日她都能瞧到這抹身影遠遠地站著瞧著自已,很快,她就明白了!
是他,苗青陽。
聽小兔子說,王爺從護城河上救起自己後,苗青陽站在王府門前,淋著雨站了三天三夜,而後王爺原諒了他,又讓他回到了軍營,或許是他覺得愧對了自己,這些日子總能瞧到他站在不遠處望著自己發呆,卻從不敢靠近自己。
寒菱歎息一聲,苦笑了下,自記憶回複起,寒菱明白了二年前發生的前塵後事,明白了他臉上的那層愧疚不安,情知是他曾經背叛了自已,可她的心中並無恨意,甚至沒有絲毫的激動。
她的心已經平靜如水了!
此時的她也不願意再去麵對他了,甚至都不想與他說話,曾經見到他的那絲喜悅與欣喜完全消失殆盡了。
她不需要憐憫與同情,而愛情更是如此,更何況她從來就沒想過要與他長廂斯守。
寒菱平靜地望了他的身影一眼,淡然掉轉身準備回臥房。
背後腳步聲卻越來越近。
寒菱有絲驚訝。
“菱兒。”溫存而飽含愧疚的話語聲傳來。
寒菱頓住了腳步,掉過頭去,苗青陽清亮的眸,溫和的臉出現在她麵前。
他,已經明顯消瘦了!
寒菱心中微微一動,不知他找自己何意,想起了一個一直想弄清楚的問題,便靜靜地站著。
“菱兒,對不起。”苗青陽滿心愧疚地說道,“那日我真沒想到寒柳會喪心病狂到了這般地步,是我害了個你,如果你真出了什麼事,這輩子我都會內疚不安的。”
苗青陽的語調很輕,臉上滿是愧疚悔恨的表情。
寒菱微微一笑,說道:“青陽哥哥,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的麵前嗎?”
“是,菱兒,看到你如此風光的站在我麵前,我由衷的替你高興,菱兒,我從來都是希望你幸福快樂的,從沒想過要傷害你。”苗青陽認真地說道。
“我知道的,青陽哥哥,不用說了,我是不會怪你的。”寒菱朝苗青陽寬慰的笑著說道。
“不,你不會懂的。”苗青陽痛苦地說道,“二年前我就明白了,但我卻犯了錯,我恨自己曾經的糊塗,恨自己有眼無珠,不知道珍惜你,如今,我已無顏要求你的原諒,二年前之所以會逃離,就是因為意識到了這點,本來是想補償你的,可我現在連補償的資格都沒有了。”
寒菱聽到這兒不禁笑了起來:“青陽哥哥,你想太多了,我從不在意這些的,愛情這東西不能強求的。”
更何況她早已心如止水了!
“不,菱兒,我是真心愛你的,你值得我愛,隻是我配不上你了,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苗青臉滿臉脹得通紅,帶著期盼的光問道。
寒菱咯咯地笑了起來。
“青陽哥哥,你家幾代單傳,你需要找的妻子絕不是我這類人,況且我身負寒家班血海深仇,在血案沒有得到昭雪前,我都不會考慮個人的私事,因此,青陽哥哥,你應該為自己做打算,想好自己的前程,不要辜餅了苗伯父的期望。”寒菱淺笑著慢慢回絕道。
苗青陽眼裏的光漸漸暗沉,消瘦的臉上呈現出一絲痛苦的表情。
“菱兒,聽我一句勸,忘記仇恨帶著嬸娘好好生活吧!寒家班的血案,你是沒法昭雪的,事情遠非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苗青陽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青陽哥哥,你知道嗎?”寒菱指著自己的臉悲憤地說道:“如若殺害寒家班的凶手一日不能昭雪,那些凶手就一日也不能放過我,而我就隻能以這個醜女的麵目生活下去,你不會理解我心中的苦的。而且那麼多親如長輩,兄弟姐妹般的人無辜慘死,這對他們公平嗎?無論如何,我不能隻圖自己的安逸,就算隻是盡力,我也要還冤死的寒家人和自己一個公道,所以青陽哥哥,請你不要勸我,也請你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真相。如若你還念及曾經的感情,求求你,告訴我一切,我代寒家班感謝你。”
寒菱說到最後幾乎是請求了。
苗青陽望著寒菱那張醜陋的臉,心似鉛般沉重,如此美麗的女子卻要以這幅麵孔生活著,對一個女人來說確實太過殘忍了!
想到這兒,歎了口氣,點點頭說道:“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但我知道的也末必是真的,你權當聽聽就行了。”
“好,謝謝。”寒菱點點頭。
二人並排朝一個僻靜處走去。
“菱兒,二年前我和寒柳好的時候,有一日寒柳過來找我,說是有個重要的消息要告訴我,我當時剛演完戲,聽到如此說,隻好跟她走了。我們就朝經常幽會的那個地方走去。”苗青陽臉微微泛紅,頗為不自然。
“什麼重要的事?青陽哥哥快說吧!”寒菱絲毫沒在意這些,隻是著急地問道。
“菱兒,寒柳說的也未必是真的,你聽聽就行了。”苗青陽擔心地說道,眼光深遠。
寒菱無奈,隻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