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兒,狗兒呢?怎麼這麼些日子了還不來瞧瞧我?”趙香芸神情沮喪,滿臉失望地問道。
寒菱正在認真細致地給趙香芸喂著湯汁,聞言愣了下,瞧著娘滿臉的期望,心中不免難過,這種期望顯然不太現實啊,娘到如今都不知道銀若宸就是當今威名顯赫的銀王爺,如若知道的話恐怕失望會更大,娘隻是一個卑微的戲班女人,他怎麼可能真會認做親娘呢?
銀若宸能做到表麵答應娘,已經很不錯了,真還能期望著像對親娘那麼孝順麼,想至此,不由苦笑不已,隻能安慰地說道:“娘,您的狗兒如今已不是一般的人了,每日都有許多政務纏身,哪能經常來呢,您養好身子,他自然會高興了。”
誰知趙香芸一聽,把嘴一撇,索性連飯都不吃了,臉上滿是不安憂慮,委屈地說道:“菱兒,不對,以前不管什麼時候,狗兒都會隔天來看望娘的,就算有事來不了,也會派人來交待,可最近多少日子了都沒有見到他的人影,更沒有派人來問過,娘這心裏不安,擔心他出了什麼事,菱兒,你定要替娘去找到他,就算不來瞧我,隻要能瞧到他平安無事就好了,否則娘吃不下,睡不著,心中難受啊!”
趙香芸用手指著胸口,鄭重其事地說著,雙眼乞求地望著寒菱。
寒菱心中一驚,娘對銀若宸的感情顯然比對自己還要深,娘即使幾日見不到自己,也不見得會如此思念,可她自從見到銀若宸後不僅身體好多了,連頭腦都清醒了不少,更不像以前那樣癡呆,木納了。雖然有時還會有些糊塗,但整體上來看已經算是個正常人了。
寒菱對娘的這種轉變暗暗吃驚,這到底是什麼力量使得娘有如此明顯的變化。
說到銀若宸,寒菱更是奇怪,自上次從大雜屋回府後,他整個人像失蹤了般,好幾日都見不到人影了,更別提去哪裏找他。
以前也偶爾這樣過,而且從不告訴寒菱關於他的行動,寒菱畢竟隻是他的妹妹,於情於理,不應管那麼多,因此找了他幾次後,到底還是放下了,如今瞧到娘這個樣子,為免她傷心,引發舊疾,隻得點頭答應了。
趙香芸見寒菱答應了,這才高興起來,臉上展露出了一絲笑意。
寒菱辭別娘回到東寢殿,馬車經過書房時,想起了娘期望的眼神,便吩咐停下了馬車朝銀若宸書房走去,據她所知銀若宸呆得最多的地方便是書房了。
書房裏幾個酒壇橫亂躺著,案桌上的書亂七八糟,兵器散落一地。
寒菱剛推開門,一股刺鼻的酒味迎麵撲來,用手掩了掩鼻子,皺了下眉。
搞什麼鬼,竟然會在書房裏喝酒,而且這書房還這麼散亂。
銀若宸的書房若沒有他的允許,丫頭們是不能隨便進去的,就算隻是過來打掃也是不行。
幾個幹涸的酒壇仰麵躺著,似乎已經是幾天前的事了,心中驚訝不已,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難道銀若宸這麼多日都沒有到過書房了,那會去了哪裏?為什麼要喝如此多的酒?究竟發生了什麼?
“來人。”寒菱走出書房朝外麵叫道。
“翁主,有什麼吩咐?”一個家丁很久後才跑了過來。
“王爺在哪裏?”寒菱皺著眉問道。
“回翁主,王爺這幾日都出去了,小的們都不知道去了哪裏。”家丁茫然地回道。
“書房如此混亂,怎麼也沒個人收拾下。”寒菱不滿地問道。
“回翁主,前幾日有丫頭要進去收拾的,被王爺罵開了,後來都不敢進去了。”
“叫楊路過來見我。”寒菱想了想吩咐道。
“好的。”家丁答應一聲退下了。
滿屋的狼籍,撲鼻的酒味,寒芰心中的不安在加大,究竟發生了什麼?
銀若宸可是異常愛整潔的,他的書房沒理由弄成這樣。
楊路匆匆跑了過來,
“楊路,王爺出哪裏了?”寒菱滿臉嚴肅地問道。
“翁主,小的實在不知道啊!”楊路愁眉苦臉地說道,“王爺,那日喝醉了,獨自出去了,誰也不讓跟著,這幾日也沒見到王爺回府,小的們實在無法打探。”
“混帳,王爺平時是怎麼對你們的,他喝醉了酒獨自外去,你們也不跟蹤一下,就聽之任之嗎?”寒菱怒不可歇地問道,“如若出了什麼事,你們會有好日子過嗎?”
說完忐忑不安地朝東寢宮走去。
究竟要在哪裏才能找到銀若宸呢,想到詭異莫測的王府,寒菱的心提得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