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血脈相連,母子連心,趙香芸對銀若宸的關注,發自內心的關心,多少都讓寒菱帶點醋意,失落和寂聊。
寒菱穩了穩神,走近床來,拉著趙香芸的手笑笑道:“娘,您的狗兒,好好的呢,他也很想念您,可他很忙,實在抽不出時間來瞧您。”
“姑娘,您娘這幾日都悶悶不樂的,眼睛老是望著外麵,我可瞧得清楚了,她這是在想著那位貴公子呢。”正在收拾屋子的婦人朝著寒菱笑道,說完又走近來,壓低聲音,嗬嗬地笑著說道:“你娘啊,那是想女婿了!”
寒菱一聽,臉上不由發燙起來,忙辯解道:“嬸娘,別胡說了,會惹笑話的。”
婦人聽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說道:“姑娘,依我來看,那貴公子還真是對您有情呢,您想想,一個男子,地位尊貴,還能降尊紆貴來親自照顧您娘,那能說明什麼?說明他在意的是姑娘您啊,討好您的娘還不是為了討得您的歡心,我看啊,錯不了,話說那公子長得還真是不錯,姑娘就別挑三揀四了,這麼好的男人那是打著燈籠都打不到啊!”
寒菱越聽越臉紅,特不像話了,這婦人也真是好心過度了!剛想辯解,卻聽趙香芸在旁饒有興致地附和道:“年嬸兒說話就是實在,我的狗兒那可是人中之龍,又俊又有本事,怎麼說都是人上人,菱兒,他配你也沒汙辱你,你啊,以後不要朝三暮四了,好好跟著狗兒吧!”
趙香芸說完,又沉下臉來,朝寒菱不滿地說道:“你啊,就是想著那個苗青陽,可娘卻一點也不看好他,雖然長得俊,卻思想不好,否則當年怎麼會害你跳河呢,還差點就死了,這樣的男人不管他有多好都不能再跟了,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你現在竟然還會對他念念不忘的,告訴你吧,娘是堅決不會同意的。”
“娘,可是我與他還是有婚約的。”寒菱想到以前二家長輩確實訂有婚約,雖沒成親,但名義上她還算是苗青陽未過門的妻子的。
“沒有了,那個婚約在你跳河後我就去找苗家戲班的班主苗青書替你解除了,再無瓜葛了。”趙香芸斷然說道,“我怎麼可能放心地把你委身於一個害你跳河的男人呢!”
寒菱聽得微微發愣,原來他們之間的婚約早已解除了!苗青陽其實也沒有娘口中說的那樣壞吧。
她苦笑不已,自從娘看到銀若宸後,畢竟是血脈親情,她竟然對苗青陽越發反感了,在娘的眼裏全天下的男人再沒有一個會比銀若宸好的。
可娘卻不知道此時的銀若宸那是妻妾成群,女人成堆了,就算他們之間不是兄妹,就算她對他有萬種風情,就算是他們之間已經吻過了好幾次,可說到底,她是不會嫁與他為妾的。
她可以不求富貴,但一定不能容忍眾多的女人來分享她愛的男人,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分離,這才是她想要的,而顯然銀若宸並不能給予她這些。
隻是寒菱越來越感到害怕,銀若宸的身影總是在她腦海裏盤旋,似乎正在慢慢地走進她的心裏,而更可怕的是她竟然發現自己並不抗拒他,甚至會期待著看到他深遂有神的大眼,看到他的墨瞳裏麵自己含嬌帶羞的麵容,很多次她從銀若宸的眼眸裏望著自己的麵容發呆,不管是過去的醜女,還是現在如花似玉的容顏,她這張臉在他的瞳孔裏來看都是那麼的神彩飛揚,遠遠不同於自己在銅境中望到的模樣。
寒菱坐在清心庵後花園的石登上發呆,一株株海棠花開了,開得極致,開得張揚,吐著芬芳,嬌嫩的花瓣迎風飛舞,似乎隨時都會凋零垂敗,寒菱茫然望著,自己如花的年紀是不是也與這些海棠花一樣,正是花開得最旺也最易凋零的時節呢。
花堪折時直需折,莫使光陰空對月!
想起昨日銀若宸抱著自己走在王府內,吻著自己時,自己卻是那樣的意亂情迷,寒菱的心再度煩亂!
“菱兒,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不舒服嗎?”苗青陽遠遠看到寒菱坐在石登上發呆,忙走了過來關切地問道。
寒菱抬眼打量著苗青陽俊朗的容顏,想起娘說的話,心中生出一絲歉意來,苗青陽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吧,在這個古國,他這個年紀的男子有錢有勢的早就妻妾成群了,就算平民百姓也是成家生子許久了,其實娘對他的偏見還是有點過的,人非聖賢誰能無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