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若宸頓時懵了,呆呆站著。
寒菱心中忐忑不安,惶恐不已,她竟然出手打了他,這太不可思議了吧!可她實在窩火,事態緊急,這家夥不打是不會醒的,說白了就是犯踐。
“你竟然敢打我?”銀若宸清醒過來,暴跳如雷地問道。
“沒錯,打的就是你。”寒菱雖然激動,卻頭腦清醒,她凜然正氣地站著,大聲說道:“不僅如此,你明日早朝還必須要給宋元帝稟明雁門關失守的事實,自請帶兵圍剿。”
寒菱的頭高高昂起,迎著銀若宸那盛怒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說著。
“你說什麼?雁門關失守?”銀若宸眼中的憤怒雖然不減,但聽到寒菱的話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沒錯。”寒菱鄭重地點頭答道,然後把銀親王找自己的事如實地說了一遍。
銀若宸聽得訝異不已,可隻是一會兒,眼中的驚訝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卻是冷漠與惱怒。
“你好大膽子,連本王都敢打,吃了豹子膽了?”他冷冷地質問道。
寒菱可不怕他,把頭一昂,大聲說道:“沒辦法,誰叫你執迷不悟呢。這樣的事情連我這個小女人都能分辯得清楚,可你卻為了個人的得失是非不分,對不起喲!我隻能如此了。”
“你……可惡之極。”銀若宸用手指著寒菱,惱怒地說道,說完揚起了手。
寒菱身子一挺,抬高臉說道:“有本事你就打回我,我倒想看你還像不像個男人了!”
銀若宸盯著寒菱半晌,冷“哼”了一聲,慢慢地放下了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厲聲說道:“告訴你吧,這些已不關我的事了,你愛怎樣想就怎樣想,誰也勸不動我了。”
說完不再看寒菱,越過他朝外麵走去。
寒菱聽了氣得腳步踉蹌一下,差點暈倒。
混蛋,鬧了半日,他竟是鐵了心了,這可如何是好?寒菱急得不行,跟在銀若宸屁股後麵朝他追去。
“若宸哥哥,你給我站住!”
銀若宸無動於衷,頭也不回地走著。
“若宸哥哥,你要去哪兒?你不能這樣啊!”
銀若宸低著頭,像是沒聽到。
“銀若宸,你這個混蛋,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寒菱急了,氣喘籲籲地跟在後麵,大聲嚷道。
銀若宸的腳步更快了。
寒菱無計可施,卻又跟不上他,眼見得天快要黑了,他若走了,指不定幾日都不會回府,耳內想起銀親王說過的話,越加心急如焚,可他卻毫無轉寰的餘地,鐵了心破罐子破摔,一付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心態,寒菱急怒攻心,撿起路邊的一顆小石子朝他扔去。
“咚”的一聲,小石子正準確無誤地砸中銀若宸的後腦勺。
銀若宸這下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住了,滿臉寒霜的掉過頭來,怒聲道:“混帳,你竟敢三番幾次地挑戰本王的底線,當我是好欺負的麼!”
“對不起,若宸哥哥,我不是有意的。”寒菱見他總算站住了,心中一喜,忙緊跑幾步趕上來,滿臉愧疚地說道:“若宸哥哥,真對不起,我也不想冒犯你,可是,求求你,不要走了,答應我吧,聽我的,明日上朝跟那狗皇帝稟明要害,率兵出戰吧,就算不為了你自己,也要為了這天下的百姓著想啊!”
寒菱小臉瞥得通紅,大大的杏眼裏滿是焦急,用近乎哀求的口吻哀求著。
銀若宸冷冷一笑,說道:“別把我想得太高了,對不起,我做不到!”
說完叫來一輛馬車,丟下寒菱,一躍而上,絕塵而去。
寒菱眼睜睜地瞧著他的馬車消失在王府中,目瞪口呆,沒想到男人混帳起來竟比女人還要糊塗。
銀親王,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也沒有辦法說服他,大勢已定,聽天由命吧!寒菱呆了半晌,深深的無力感襲上心頭,無奈地想著,全身像泄了氣的皮球無力的朝東寢宮走去。
“翁主,回來啦!”小兔子高興地迎了上來,嘰嘰喳喳地說道:“翁主,您不是說過不管去哪兒都要帶著小兔子嗎,可這幾日翁主又把小兔子給丟下了。”
小兔子興奮的表情帶點委屈與不甘。
寒菱瞧著小兔子快活的麵容,心內一陣酸澀,眼前閃過王府幾百號人橫屍菜市場的慘烈,女子被充官妓,男子永世為奴的悲慘境遇,心中隱隱作痛起來,上次森林騎散時發生的毒蜂襲擊事件很明顯就是宋元帝的意旨,而如今如此罪大惡極的罪名一旦被王府坐實,無異於魚肉置於刀俎上,哪有可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