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菱坐在石凳上出神,她不敢去想昨晚的一幕,也不知道銀若宸究竟去了哪裏?不能確定他會去上早朝,她想自己已經盡力了,如若他還是想著逃避責任,她隻能無可奈何了。
春天的太陽靜靜地灑在她的身上,渾身懶洋洋的,趴在石桌上,隻覺眼皮沉重,竟漸漸睡著了。
耳邊似乎有嘈雜的聲音響起,她迷糊中覺得脖頸很酸痛,便翻轉個了頭又睡去了,不一會兒,感覺自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抱了起來,她依偎在了一個剛健溫暖的胸脯裏,那麼熟悉,驚得她睜開了眼。
麵前是一雙關切溫柔的眼眸,臉上脹紅,滿臉的焦急與汗水,他緊緊地摟著她,見到她醒來,聲音有絲緊張暗啞地問道:“菱兒,你怎麼獨自跑到這裏來了?怎麼能睡在這個地方呢!會著涼的。”
寒菱呆呆地望著他,眼神複雜迷離。
銀若宸抱著她朝回路走去。
一路上寒菱在銀若宸懷裏看到滿王府的家丁下人似乎都驚動了,全都顫顫驚驚地跪在路旁,發生什麼事了嗎?寒菱疑惑 不已,可她很累,依偎在銀若宸的懷裏,聽著他沉穩的心跳,隻覺眼皮沉重,很快又睡過去了。
一定是昨晚累壞了,銀若宸想起了昨晚,嘴角微微揚起,抱緊了她,快步朝東寢宮而去。
寒菱再醒來時,已是午時了,銀若宸正躺在她身側也睡著了,他似乎睡得很沉,寒菱坐起來,凝望著銀若宸的臉微微發愣。
“你醒了。”銀若宸好聽的聲音懶洋洋地傳來,寒菱怔了下,他不是睡著了嗎?怎麼又醒來了,寒菱瞧到他長長的眼睫毛不時眨動下,知道他已經醒來了。
銀若宸坐起來,伸手把寒菱攬在懷中,他清亮的眼睛裏滿是溫柔,俊顏上神彩飛揚,低聲寵溺地問道:“菱兒,餓了嗎?聽秋雨說你今日連早點也沒有用就走了,以後不準回你的臥房,這裏就是你我的家。”
家?寒菱聽得出神,想起了什麼,掙紮著從他懷裏掙脫出來,緊鵬著臉,不說話。
“怎麼了?生氣了,是不是秋雨惹惱了你?”銀若宸有力的大手再次把寒菱禁錮在胸前,體貼地問道。
“沒有。”寒菱賭氣地說道,“你的這些丫頭一個個伶牙利齒的,精得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觸犯我呢,她們不至於那麼傻。”
“那你緣何不高興?”銀若宸用手撫著寒菱臉上冰肌若水的肌膚,吻著她的耳垂,親昵不解地問道,說完又朝外麵吩咐道:“來人,擺飯。”
寒菱被他撩得難受,猛地推開他,氣惱地問道:“你昨晚幹嘛要把小兔子和楊路關起來,懲罰他們?明明是你自己不講理,卻緣何要去責罰下人?”
銀若宸聽得一愣,一會兒後才記起來確是有這麼一回事,忙笑笑溫言說道:“菱兒,我隻是擔憂你的安危,昨晚氣憤之下訓斥了他們,並沒有真的想要責罰他們,隻是想給其他下人瞧瞧,你的安危在王府那可是頭等重要的事,讓他們都以此為戒,後來我們……,我便完全忘了這回事了。”
銀若宸溫言淺笑,拉著寒菱的手,安慰地說道:“菱兒,你是為這個生氣嗎?我知道你心疼小兔子,我也不是有意的,況且還不是為了你好嗎,別生氣了,你要不高興就罰我吧!”
說完緊緊抱著寒菱在懷親著。
一桌豐盛的酒菜,瞬間便擺在了東寢宮裏,撲鼻的香味傳來,寒菱這才發覺自己已經是饑腸漉漉了。
還是先填飽肚子吧,寒菱的臉色漸漸緩和了,不再說什麼,銀若宸牽著她柔弱無骨的小手朝飯桌走去。
諾大的飯桌隻有他們二人,滿殿裏立滿了丫頭下人,靜悄悄的,寒菱恍如在夢中,這一切是那麼的祥和美好,腦海中經常會有這樣一個畫麵,一個慈祥和藹的中年男子也是這樣牽著那高貴美麗的女子的手,來到飯桌旁,他們不時兩相凝望,麵帶微笑,她就坐在桌旁幸福地吃著那個男子親自夾到她碗裏的菜,全家人一起溫馨祥和地吃著飯。
記憶中每每此時她是最幸福快樂的,後來寒菱才知道腦海中的這種記憶畫麵是真實存在的,那是她的父皇與母後恩愛的畫麵,全家人幸福的用著飯。
可是父皇與母後卻是那麼早就仙逝了,想到這兒,寒菱的心沉重起來,胃口也漸漸消失了,嘴裏的菜食不知味,臉色有些發白。
如今她的處境堪比母後還要危險,難道這一切要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