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再也不要回頭了,這世上再無任何依戀了!寒柳悲壯地想著,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終於不再有任何顧慮了!
這積攢了寒柳全力的一巴掌終於打醒了苗青陽,驀在回過神來。
“站住。”望著步履不穩的寒柳跌跌撞撞地朝前麵走去,不由沉聲喝道。
寒柳停住了腳步,死灰般的眼裏閃過一絲亮光,隻是很快便徹底熄滅了!
“柳兒,收手吧!不要再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就算我求你了。”苗青陽輕抿了下帶血的唇,誠懇地勸慰道。
“現在說這話已經遲了!”寒柳的聲音奇冷,冷得連苗青陽都感到寒意深重。她的冷裏帶著絕望與孤注一擲,讓苗青陽感到一陣強烈的不安。
“苗青陽,你是擔心我傷害到你心愛的人麼?那我現在明確告訴你,這個世上,有我沒她,有她沒我,不是她死就是我亡,事到如今,這一切就是我們的宿命,誰生誰死且看天意了!”寒柳冷冷地說完絕情的轉過身去。
“寒柳,如若菱兒出了什麼事,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的。”苗青陽咬緊了流血的嘴唇,一字一句地說道。
“哈哈,真是可笑之極。”寒柳哈哈笑了起來,突地收住笑,冷聲道:“苗青陽,現在說這話還有意思麼?事實是不管我怎麼做,你都不會原諒我,既已是罪大惡極,我又何必在乎多此一次呢!或者說我心已死,不在乎你的原諒了!”
苗青陽頓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既然我的命如此踐,別人不珍惜我,我也要好好愛惜自已,就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你說對麼!”寒柳陰冷地說著,她的心已經徹底的死了,再也不抱一絲期望,死潭般的眼裏除了冰冷還是冰冷,悲壯地掉過頭去,如遊魂般地飄走了!
苗青陽眼睜睜地瞧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麵前,想阻止她,卻覺得無能為力,被忌妒與憤怒扭曲了的靈魂是如此的可怕與瘋狂,任何人的話語根本就無法撼動她絲毫。
怎麼辦?菱兒,她會怎樣?
寒柳是一定不會放過菱兒的,她的處境更加危險了,被這樣一個喪心病狂失去理智的女人纏上,寒菱的命運尤其可怕,銀若宸能保護得了她嗎?她現在已經是銀若宸的人了,他若過多出現,多多不便!
寒柳瘋狂的話語在耳邊回想,苗青陽閉上了眼睛,顧不得那麼多了, 一定要找到寒菱,就算保護不了也要叮囑她,注意寒柳!
苗青陽瘋了般朝王府跑去。
一條暗影飄了出來,突地朝苗青陽腦後襲去,苗青陽很快便倒在了地上。
議事堂裏寒菱與青管家因為要安排好小乞丐們入住王府讀書的事而忙得不可開交。
夜深了才疲倦不堪地走出來。
月明星稀,陣陣玉蘭花香沁人心脾,寒菱深吸口氣,瞬間神清氣爽,疲倦也消失了不少。
悠閑地漫步在花影中,眼前浮現出銀若宸那晚抱著她從正殿走出來後,牽著她的小手漫步在這王府裏的情景。
若宸哥哥,怎樣了?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消滅金賊與雄鷹呢?
銀盤似的月亮不時躲進雲層裏,夜空或明或暗,花影斑駁,光怪陸離,寒菱望著那輪明月出神!
她與銀若宸的點點滴滴像洪水般席卷而來,占據了她的身心,心如蜜般甜絲絲的。
一叢暗黑的花影下,一個飄忽的身影猶如遊離的鬼魅般站在夜空中,眼神陰冷,麵色蒼白,散亂的青絲隨夜風飄蕩,突顯陰森。
“鬼啊!”玉蘭扭頭便望見了那個鬼影,驚叫出聲來。
“什麼人?”柳義抽出了長刀來護在了寒菱身前。
寒菱驚得轉過身來。
“你,是人還是鬼?”寒菱驚訝地問道。
哈哈,女鬼陰森森的大笑出聲來。
“我是人是鬼並不重要,關健的是誰來陪我做這地獄的冤鬼?”冰冷徹骨的聲音在靜寂的月夜中縈繞,如同地獄的惡鬼。
“寒柳,是你。”寒菱驚得叫出聲來,她的聲音再怎麼變也能分得清楚,隻因為這聲音留在她的記憶中太深刻了,深刻到今生都無法忘記!
“不錯,就是我。”寒柳冷冷地回道,麵無表情,眼裏是駭人的冷光。
“這麼晚站在這裏可是有事麼?”寒菱恢複了平靜,漠然地問道,對於她,寒菱己不屑去關注了,那些兒時的美好記憶也早已煙消雲散了,可寒柳周身散發出的不尋常的信息還是讓寒菱的心緊張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