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菱站在窗前極目遠眺了下,遠處鼓角爭鳴的城樓隱約可現,那是銀若宸的營地,可此時的銀若宸卻被困在過雁峰已經十幾日了,遠遠望去城樓內親兵們正在站崗放哨,平靜得很,寒菱的心很痛,楊太妃淩厲的眼神在眼前晃動,不動聽卻很中肯的話語在耳邊回想:愚昧至極,就算你們不與哀家聯合造反,宋元帝也不會放過你們,你們一樣不會有好下場的。
寒菱的心微微顫動,她說的這些他們都懂,但天下蒼生與大義誰輕誰重?如何取舍那是由不得他們的,能有其它選擇嗎?沒有,唯有如此!
宋元帝的險惡用心,決不能讓他得逞,人間正道是滄桑,若宸哥哥一定不能有事!
吳庶妃的雙手被反綁著,蜷縮在床上裝死,不知道寒菱把她綁來的用意,當知道自己來到雁門關時就明白了寒菱是不會放過她的,而她的所作所為,王爺也是不會放過的,當下心如死灰,每日倒也不吵不鬧了,隻是悶悶地躺著,心中害怕極了,隻盼著她的爹能過來保她性命。
寒菱慢慢地踱進去,小兔子正坐在門前寸步不離地守著。
“翁主,您來了。”小兔子見到寒菱進來,忙站起來迎接道。
寒菱點了點頭,朝吳庶妃望去,吳庶妃雙目緊閉,臉色憔悴,聽到寒菱走進來也不睜開眼睛,佯做不知。
寒菱見到她眼睫毛微微眨著,知道她清醒著呢!當即微微一笑,說道:“小兔子,你可要好生對待吳庶妃,吳將軍的十萬兵馬指日就要到了,到時可不要讓吳將軍不高興呢!”
“我爹來了?”吳庶妃聽到寒菱提起吳將軍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睜開眼睛掙紮著坐起來,滿臉放光地問道。
“沒錯,你爹援助王爺的十萬兵馬這二日就到,怎麼樣?想要去看你爹嗎?”寒菱玩味地問道。
“爹,您終於來了。”吳庶妃喜悅地叫著,雙眼帶淚,爾後眼露凶光,又恢複到了那個不可一世的傲慢的吳庶妃,她朝著寒菱惡狠狠地說道:“踐人,你給我聽好了,你們如此虐待我,到時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定要叫我爹一個個把你們淩遲處死解恨。”
“喲!好可怕喲!”寒菱故作害怕地縮了縮脖子,驚恐地說道。
吳庶妃臉露得意之色,冷笑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現在王爺在雁門關遇險全靠我爹過來援救,你們想想:如果我爹把王爺救出來,論功勞,王爺會聽誰的。王爺能把我怎樣?他不僅要對我好,還要晉升我為側妃娘娘呢,這可是我爹說過的。到時準饒不了你們這些踐種。”
小兔子聽得大怒,喝道:“你如今落在我們手中還如此猖狂,信不信我現在就結果了你。”
“你們敢,我若出了什麼事,王爺和我爹是不會饒恕你們的,你們都別想活了。”吳庶妃怒喝道。
“哈哈。”小兔子聽得可笑極了,“死路就在麵前還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真真可笑得很。”
寒菱的杏目流轉,嘻嘻笑道:“吳庶妃娘娘,你如今被我們扣著,我若把你殺了,打了,蒸了,煮了,又有誰知道呢?出王府時可是沒人知道的,如今死無對證,誰能說你的死與我們有關呢?”
寒菱說完越加笑得得意,吳庶妃卻聽得滿臉恐慌,絕望地坐著,氣焰很快就消掉了。
“你現在一定在想:送信給你爹,讓他來救你吧!”寒菱彎腰望著她絕望的臉,輕聲問道。
“當然,我爹是一定會找到我的,別得意得太早。”吳庶妃恨恨地說道。
“哎,這個道理我明白呢,不管怎樣,我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得罪你爹呀!”寒菱小聲地說道。
“哼,原來你還知道。”吳庶妃滿臉鄙視地說道,“告訴你吧,趁早放了我,隻要你不再勾引王爺,我就饒你一命。
“可是,你爹如何能找到你呢,你瞧我並沒去到王爺的營地,也不打算把你帶過去,這裏高山環繞,地形複雜,你爹若想找到你可不容易呢?”寒菱設身處地,搖頭說道。
吳庶妃臉色蒼白。
“或者你可以考慮給你爹送個信去,告訴他,你已經被我們捉住了,要及時過來救你。”寒菱認真地說道,爾後笑笑說道:“當然,就算你送出了信,你爹也不一定能找到我們的。”
說到這兒,站起了身,嘻嘻一笑說道:“小兔子,好生招待她,不要冷落了她,吳將軍我們可得罪不起呀。”
說完負手悠哉遊哉地出去了。
吳庶妃氣得滿臉發紅,卻又無可奈何,漸漸地,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