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恕罪呀!”楊路有苦難言,知道隱瞞不下去了!隻得苦著臉說道,“娘娘,小的就是冒著被王爺打死的危險也不敢瞞著娘娘呀,王爺這幾日確實忙碌,奴才也不是時時跟著,有時主子做事,奴才哪能知道呢。”
楊路隻管羅羅嗦嗦著,小兔子在旁聽得早就不耐煩了,怒聲罵道:“你個死混蛋,娘娘問你話呢,你不好好回答,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是不是找揍!”
小兔孑邊罵邊捋起了衣袖,怒吼著就要上來收拾楊路。
楊路一見大禍臨頭了,橫豎也是個死,當下把心一橫,闊出去了,忙衝著小兔子大叫道:“姑奶奶,你饒了我吧!我馬上就說。”
“快說,小心你的狗頭。”小兔子怒吼道。
“死八婆”楊路在心裏恨恨地咒罵著小兔子,陪著笑臉說道:“娘娘,其他的奴才真不知道,但明天王爺會去劉側妃寢宮,娘娘啊!奴才知道的就隻有這些了,求娘娘放過小的吧!”
話說到這兒,寒菱的心涼透了,楊路遮遮掩掩的表情,推三阻四的態度,到現今的坦白交待,無一不證實了外麵流言的真實性。
寒菱無力地綿軟在紅木椅內,朝楊路揮了揮手,示意楊路退下了,頓時全身發涼,心裏難過得像吃了黃蓮般,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她想當然。
沒有想到他們之間的恩愛竟會變得如此快,似乎隻在一夜間就全部顛覆了!
“娘娘,楊路亂嚼舌根,不要聽他胡說。”小兔子快哭出聲來,寒菱蒼白的臉讓她的心都揪了起來。
“小兔子,伺侯我冼簌更衣吧!”寒菱目光呆滯,低聲說道。
“是,娘娘。”小兔子心中難過,隻好扶著寒菱朝浴房走去。
夜已經很深了。
寒菱特意身著藕粉色的荷葉銀絲長裙,臉上略施粉黛,光潔的脖頸,瑩白細膩,恰到好處地顯露出來,優美的線條在粉色的衣裙下,若隱若現,無限風情。
坐在銅鏡前,鏡中的她在粉黛的遮掩下淡出了那層臘黃,粉臉嬌美無比,隻是大大的杏眼裏不時流露出的哀傷讓人驚心動魄,這樣的女孑,她的憂傷真會讓人心痛。
她已經這樣呆呆地坐在銅鏡前幾個時辰了,可是銀若宸還沒有回來。
夜越深,寒菱的心越痛!
她不懂風情嗎?她不懂得溫柔體貼嗎?不知道怎樣留住男人的心嗎?或許是吧!她想。
今晚讓小兔子和玉蘭精心替自已打扮了,打扮得豔麗,光彩照人,隻為了讓銀若宸能注意她。
她明明是個美人兒,為什麼會留不住男人的心?
她不甘心,今晚定要等到銀若宸,讓他看到自己驚豔的一麵,讓他對自己刮目相看。
不能失去他,要留住他的心!
夜越來越沉了,寒菱豎起耳朵聽著外麵長廊裏的動靜,靜寂的夜裏連根銀針掉在地上都會聽到響動。
不知什麼時候走廊裏響起了特意放輕的腳步聲,寒菱立時精神起來,那是銀若宸熟悉的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寒菱的心咚咚跳著,他的若宸哥哥終於回來了。
“若宸哥哥,怎麼這麼晚啊!”寒菱笑吟吟地迎上去問道。
“菱兒,你還沒睡?”銀若宸顯然怔住了,很快臉便沉了下來,慍聲說道:“菱兒,我不是叫你先睡嗎?這都什麼時辰了還在等我,你這身子怎麼吃得消。”
“若宸哥哥,你不回來我睡不著。”寒菱眨著委屈的雙眼望著銀若宸小聲說道。
“胡鬧。”銀若宸聽得滿心怒火,慍怒地訓斥道,臉上不再和顏悅色,聲音有些嚴肅。
“你這個樣子叫我如何能放心,如若哪天我不在了,那你要怎樣生活?已經是這麼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女孩兒那般任性,不懂事。”銀若宸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
寒菱的情緒瞬間跌落千丈,她刻意打扮自己,等到這麼深夜,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等到他,擔心他,給他驚喜,給他愛,可他呢,不僅沒有謝意,竟連個笑臉都沒有,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瞧她一眼,而且還如此嚴肅地喝斥她。
寒菱的眼裏霎時盈滿了淚,委屈而又痛心地望著他。
男人都是這個樣子嗎?變臉比變天還快,她的美好還未綻放,他就要厭煩自己了嗎?
“若宸哥哥,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是怎樣等你的,你每日那麼晚回來我都沒有埋怨過你,可你為什麼還要怪我?”寒菱紅著眼睛說道,臉上脹得通紅,她的精心打扮,他熟視無睹,根本不曾在意,這一切都白活了,她的心血都白浪費了,原本隻是想抓住他的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