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能讓我與他單獨說會兒話嗎?”寒菱聽到寒柳的催促,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扭身朝著宋元帝略微欠身請求道。
宋元帝的桃花眼促狹的笑了下,微昂著頭,溫聲說道:“姑姑,朕可是為你好,你如今懷有身孕,這裏不適合你呆,朕又豈能放心讓姑姑單獨呆在此地呢,姑姑還是有什麼話盡快說了,離開這裏吧。”
宋元帝客氣地說著,話語聲裏卻帶著不容寒菱反駁的絕情與漠然,容不得寒菱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寒菱無奈,隻得轉過身來,正對上銀若宸的明眸,他憔悴的麵容上唯有這雙明眸閃著點點星光,讓寒菱看到了曾經的銀若宸的雄風。
二人對視一會兒,寒菱低垂了眼瞼,緩緩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黃綢鍛來,放到銀若宸麵前冷冷地說道:“王爺,離婚,請簽字。”
銀若宸臉上隻是稍微驚愕了下,很快反應過來,臉上泛起一絲笑容,溫和地說道:“菱兒,隻要你活得幸福,我答應。”
“那好,我已經簽字,按手印了,你隻要簽字,按手印即可。”寒菱漠然說道。
宋元帝揮揮手,趙虎立刻上來解開了銀若宸的一隻手,有內侍端來早已準備好的墨水侍立在一側。
“銀若宸,香菱公主乃金枝玉葉,你區區一介戲班貧寒之子怎能配得上北冥國的公主,你若真愛她,顧及她的名聲,為她好,就趕緊簽字離婚劃清介線吧!”宋元帝高昂著頭,冷冷地逼迫道。
銀若宸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是飽含深情地望著寒菱。
寒菱麵無表情,避開了銀若宸的眼睛,冷漠地說道:“若宸哥哥,你永遠是我的哥哥,這離婚禦旨上,你就簽了吧。”
她的眼瞼低垂,長長的眼睫毛掩蓋了她的眼神,瞧不分明,銀若宸歎息一聲,伸出一隻手接過了她手中的黃綢鍛,他的大手順勢包住了寒菱的芊芊玉手,低沉地問道:“菱兒,你不會恨我吧?”
寒菱鼻子一酸,別過頭去,淡漠地說道:“怎麼會呢?這一切都是天意。”
天意,或許是吧! 銀若宸苦笑了下,臉上的痛意一閃而過,他握緊了寒菱的手,輕聲說道:“菱兒,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一股莫名的苦澀湧上心頭,寒菱忽然感到頭暈腦脹,眼前發黑,下腹一陣疼痛,她盡量站穩了,深呼口氣,心底是無限的悲哀,都這麼久了,他竟然還會說這種話,難道自己的心全都白付了?
"銀若宸,既然以前的一切都錯了,怎麼想那也是你的事了。“寒菱的聲音出奇的冷,銀若宸溫和地笑了笑,慢慢放開了寒菱的手,伸手從內侍手上接過了禦筆,飽含深情地望了寒菱一眼,毫不猶豫地簽了字,按了手印,是的,隻要他的菱兒幸福,他做什麼都成。
禦旨掉在了地下,趙虎趕緊撿了起來,彎腰遞給了宋元帝。
宋元帝接過禦旨瞧了瞧,滿意地笑了笑。
銀若宸低垂著頭,又像個木頭人那樣了,了無生趣,也不再看寒菱了。
寒菱伸手扶住了銀若宸的臉,抬起了他的下巴,冷冷地說道:“銀若宸,你曾經以王者的姿勢出現在我的麵前,羞辱我,可還記得我們的賭約?”
銀若宸嘴角扯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笑了笑說道:“菱兒,我該死,是我不知好歹,有眼不識泰山,你真的贏了,我願賭服輸,現在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才是奴才,聽憑你處罰。”
“當然,你羞辱了我,幾次強吻我,讓我痛不欲生,還三番幾次汙辱我,你當真認為我不是人麼?沒有感覺麼?”寒菱冷聲問道,她用手扶了扶掉在額前的青絲,玉手劃過自己的嘴唇,笑了笑,她的玉手摸著他的臉,冷聲說道:“銀若宸,從今日起我與你再沒有任何瓜葛,臨走時我要還你一個禮,也要羞辱你,讓你嚐嚐被人戲弄的感覺!”
寒菱說完,冷冷一笑,紅潤的唇猛地貼上了銀若宸流血的唇,細細忝允著,輕柔而細致,她的靈蛇靈巧地竄進了銀若宸苦澀的口中,專注而又調皮的挑逗著。
銀若宸驚得瞪圓了眼,近了,寒菱好聞的熟悉的體香在鼻間縈繞著,她蒼白的小臉一覽無餘,眼中的光瞧到了她眼底深處的那滴淚,她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悄然滑落。
銀若宸的心頓時痛徹心扉,一種生離死別的痛感侵襲了四肢百駭,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痛苦中,他有種預感,這似乎會是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麵,而這一吻別將成為了永恒,他們或許再不會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