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朵開得正豔的白花飄然墜落,喬天宇微微一笑,伸手接住,不經意間往樹上一看,心跳頓時漏了幾拍————花叢掩映中竟有一個人影靜靜地躺在枝椏之間!難道會是……
喬天宇不待細想,提氣一躍,人已輕巧地落在一處分枝上,隨即小心翼翼地撥開枝葉靠近人影。那人的麵孔全被過肩的長發遮住,身上穿著奇怪的衣服,胳膊露在外麵,背後好大一個包,包上的帶子剛巧被樹枝勾住,使得那人落到這種上下不得的境地。
喬天宇當機立斷拔出長劍將背包上的帶子切斷,緊接著飛身而下扔掉手中兵刃將那人一手撈過穩穩接住,最後一個轉身翩然落地。
沉重的背包離開主人後在枝頭晃了幾晃,壓斷了幾根樹枝,隨後“轟”的一聲砸在地上,抖落了一片花瓣雨。
喬羽飛就在此時睜開雙眼,看到一張英挺的男性麵孔,背景是隨風飄散的雪白花瓣,頓時就迷了個七暈八素,分不清東南西北。
多麼唯美、浪漫、養眼的場景啊!難道她是在做夢?對,她一定是在做夢,否則怎麼會見到如此飄逸出塵的人呢?
“好美……”喬羽飛輕聲讚歎到。
這邊的喬天宇隻覺得萬分疑惑,剛剛這麼一抱已知懷中的人是位姑娘,她服裝奇異,模樣古怪,完全不同於西黔或是周邊國家的人。
但以她這個模樣也絕對不像傳說中的天女。瞧她狼狽不堪的樣子——胳膊上滿是劃痕,身上到處都是枯枝落葉,亂蓬蓬的長發遮了半張臉,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和清麗脫俗四個字扯不上半點關係。與其說她是天女,不如說她是山鬼還來得更恰當。
但天都峰乃西黔聖地,西黔百姓莫不對此山心懷敬畏,決不會輕易進山。何況祭祀期間早有禁軍將這座山圍了個嚴嚴實實,這種情況下能來到此地的,如果不是天女,那隻有一個可能——刺客!
腦中剛閃過這個念頭,喬天宇馬上將它排除。假若真有這種身手的刺客,那不是雇主瘋了,就是刺客本人瘋了,要不兩人都瘋了,再沒第四種可能。
眼看這位姑娘醒了,當務之急還是先問個清楚。
“敢問姑娘從何而來?”
多麼低沉醇厚的嗓音啊。居然能把從何而來這幾個字說得這麼動聽……
從何而來……從何而來……喬羽飛將這幾個字在心裏重複了好幾遍才反應過來——對方在問話。
“合肥。”奇怪,怎麼說話時嘴一動臉頰就會疼呢?
合肥?這是什麼地方,怎麼從未聽過?
“那姑娘又是因何至此呢?”
真想告訴他這樣說話她聽得很累,難道他說得不累嗎?雖說這種說話方式將他的仙人氣質發揮了個十成十,但也不要這麼繞來繞去啊,讓她又想起了高考中的文言文。喬羽飛歎了一口氣接著想,為什麼這麼優秀的人隻能出現在她的夢裏呢,如果是真人那該有多好。
也不對,如果是真人的話她早閃了,紅顏禍水啊。帥哥身邊麻煩多,這條定律無論放哪兒都錯不了。
“姑娘,姑娘?”喬天宇等了許久得不到回答,出聲喚道。
“有事嗎?”喬羽飛聞言回了神,壓根忘了剛才是對方先問自己的。
“姑娘是怎麼落到此處的呢?”喬天宇有些哭笑不得,過去一直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沒有存在感。
喬羽飛偏頭想了想,突然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她撐著地麵想起身,卻感到渾身一陣疼痛。攤開雙手一看,手心裏有明顯的劃痕。
望遠鏡、墜崖、鬆樹……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