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不枉此生(2 / 3)

他正欲擺手推拒,對方當著他麵揭開頂蓋,裏麵是一籠翡翠蒸餃,再抽出下麵一層,是折好的一張信箋。廷樞瞥了青年一眼,抖開信箋掃視完畢,神色微有動容。

“我所會的唯有這些,還請不吝賜教。”寥寥十餘字,雖然沒有筆力根基,卻工整清秀,正是那一位的筆跡。

折回信箋,他神色不變,接過食籃:“替我謝過殿下。”

對方卻沒有鬆手,反倒躬身說:“殿下叮囑我幫大人您拎到宮門外。”

一絲笑意浮現,他點一點頭,望著前方走得稀稀落落的同儕,甩袖而行。

“殿下,前宮將明晚夜宴的安排呈過來了,說要請殿下過目。”

這類事近來已順理成章地成為她這個未來“國母”的例行公事,推辭不得。正在換下禮服的喬羽飛對月華點點頭:“請來人到書房吧。”

片刻之後,她在書房見到了預想之外的麵孔。

“清輝?”

身著墨藍官服的青年躬身下拜:“殿下!”

相隔數日——其實並無多久,隻是其間狀況接連不斷——乍然相見,她竟不知如何開口,怔愣半晌方道:“清輝,你的傷養得怎樣?怎麼沒在府中休息?”

青年依然躬著身:“多謝殿下垂詢,臣已大好,昨日便進宮聽差了。”

為何同好友談話……會出現這種難以為繼的無力感?是了,在他那時暴露出心意之後,他們是否依然能以好友互稱?

還是從此各退一步、拉開距離?就如此刻一般。

喬羽飛抿了抿唇,不顧旁人在場,上前一步,長揖到底:“當日清輝為我拚了性命,得友如此,不枉此生。他日我亦可為好友兩肋插刀、肝腦塗地,以此聊表謝意!”

待她重新抬頭時,便看到一雙熟悉的笑眼:

“這份謝意,清輝早已收到。”

既然是宴會,吃和玩自然是重頭戲,作為宴會主角的榮熙公主對此擁有不可剝奪的發言權。於是,憩霞殿的主人當即雷厲風行地來到側殿,拉人一同研究。

簡單加以介紹後,喬羽飛二話不說搶了記錄菜式的單子開始瀏覽,榮熙沒好氣地瞥她一眼,隨手撚起下麵介紹表演節目的冊子翻了起來,蔥白似的指尖突然停在一處,輕輕“咦”了一聲。

喬羽飛聞聲湊近:“怎麼了?”

“你那樂師,是叫這個名字麼?”

喬羽飛湊過去一看,榮熙所指之處,正是清清楚楚的“鳴玄”二字。她頓時兩眼一亮:“沒想到他也要表演,這次是什麼樂器?”

“什麼‘什麼樂器’!你仔細看看。”一聲輕嗤,玉指略移。

白紙黑字又是三個字:采桑舞。

這下連喬羽飛都驚呼出聲:“他怎會想起來跳舞?”而且看舞蹈的名字,還不是他在冊封儀式時表演過的那種集體跳大神。

雖然難以想象,但宮中一直傳聞樂舞司的總監司舞藝超絕,人美加上舞美,怎麼想都值得期待。

她正想同榮熙大加渲染一番,不曾想卻對上一張肅然的麵龐。

“有件事,我臨行之前必須告訴你。”

“這件事,我之前跟你約略提過,但前因後果,你也該多知道一些,以便小心判斷。”榮熙說罷揮退了宮女。

喬羽飛雖然心中奇怪,但還是跟著遣退佳期、佳弦。榮熙這才試探地問道:“你可曾收到一封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