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送別(1 / 2)

為什麼時間總是過得這麼快,仿佛隻是一天的時間,我和雪兒相伴的日子就走到了盡頭。

雪兒不像以前那般憂鬱了,自從那天蘇媽媽說完那些話以後,我和雪兒的心裏也多少安慰了一些。

我不明白蘇媽媽為什麼如此信任十三爺,不過,既然是蘇媽媽為雪兒選的,我就也就沒有什麼好操心的了。畢竟,雪兒還是蘇媽媽最喜歡的晚輩,她不會隨便讓雪兒走的。

這天,正是雪兒離開碟苑的日子,我起了一個大早,為雪兒準備著需要的東西。

雖然雪兒說過,這麼些個東西,帶到十三爺府上也無多大用處,讓我留下,做個紀念也好,可我還是執意讓她帶走。

我還假裝生氣的對她說過,留下做什麼,看著這些東西,讓我想你不成。

那時,雪兒笑了,被我逗笑了。那也是我最後一次與她開玩笑了吧。

雪兒起來以後,我硬是把她拉到鏡前坐下,我說,我要為她畫最後一次妝。

她也很安靜,坐在凳子上,任憑我折騰她。

我靜靜地為她梳著頭發,我要把她打扮成一個最漂亮的“新娘”。

“軒軒,以後就真的隻剩你一個人了,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蘇媽媽啊。”雪兒看著銅鏡裏的自己,輕輕地說。

“知道了。”我也看著銅鏡裏的雪兒,今天的她似乎格外的開朗,雖然,我終究看不透,這臨時的喜悅是不是裝出來的。

我埋頭繼續我手上的活,雖說是要嫁人了,可我還是不想為雪兒化濃妝,一想到雪兒的容顏要留給男人看,我的心裏就別別扭扭的。

雪兒好想看出了我的心思,她笑著說:“不要化妝,我這樣就挺好看的。”

我在她的身後笑著,不時捏捏她的臉蛋,“你啊。”

我應了她的話,沒有給她上濃妝,卻還是為她擦了一層薄薄的胭脂,這樣,她的臉也不至於看著蒼白。

“我可以進來嗎?”我和雪兒在屋裏笑著,這時,門外響起了蘇媽媽的聲音。

我走上前去,為蘇媽媽開了門。

“怎麼樣了?”蘇媽媽問。

我點了點頭,回應了蘇媽媽。

蘇媽媽進門,將手裏的蘋果遞給雪兒。

“雪兒,好好拿著,還有,十三爺會好好待你的,放心吧。如果有什麼不快,那就回來和我說,我替你教訓他。”蘇媽媽俯下身子為雪兒整理好還沒有收尾的妝容,笑著看著她。

“軒軒,你把雪兒送到門口吧,那裏有人等著,我就不送了。”蘇媽媽轉過身對我說。

我依舊是重重的點著頭,我怎會不了解呢?蘇媽媽也舍不得雪兒啊,如今雪兒就要走進那片勢力爭奪中去了,縱是十三爺無心權位,誰又能保證十三爺不會被牽扯進去呢。雪兒,在十三爺府不會有地位,雖然蘇媽媽一再地說十三爺會好好待她的,可沒有十三爺在身邊,雪兒要怎樣麵對那些陰毒的女人呢?

現在,我也隻能期盼著不會有那種事了。

蘇媽媽沒有再說什麼,她離開了這間屋子。

我握著雪兒的手,叫了阿福拿著東西,就下樓去了。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碟苑的門口,果真有人在等著,雖說不是很氣派,但是也有馬車和轎夫,對於一個侍妾來說,也是一種最高的禮儀了吧。

阿福把東西交給轎夫,退下了。我和雪兒麵對著麵看著彼此,突然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雪兒見我沒有什麼話要說,她也不再等下去了,在轎夫的攙扶下,她登上了馬車。

“雪兒,好好照顧自己。”就在雪兒即將進轎的時候,我在背後喊住了她。

雪兒回過頭,朝我笑笑,我也笑著,隻是這時的笑很難看,夾雜著淚水,鹹鹹的。

“我會經常回來的。”雪兒站在上麵,向我揮著手。

我哭著點頭,看著她消失在了布簾後。

馬車在避開擁擠的人群,一點一點的遠去,我的淚卻越發的止不住,從此,這碟苑也真的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久久的立在門口,看著人們匆忙的步伐,目光一點一點的空洞。突然感覺有些冷,我蹲下身去,蜷縮在某個角落,不知道該想些什麼。這時,漣姐走過來,搭上我的肩,叫我站起來。

我回頭看著她,霎時感覺到一絲安慰,在這裏,還有疼我的蘇媽媽和漣姐,我的身邊還有一些人,一些願意愛我的人。

我朝漣姐笑了笑,一點一點的站起身來,我撲在漣姐的懷裏,學著收斂眼淚。

“軒軒,堅強起來吧。”漣姐撫摸著我的發絲,小聲地說。

“嗯,我知道。”我使勁得點著頭,讓漣姐可以感覺得到。

我們就這樣久久的站在一起,靜靜地,誰都不願意出聲,仿佛門外來來往往的馬車和人群瞬間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