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兩個夜晚才趕至銘城,顧泯然將馬拴在城外客棧,跟著鍾琪琪一路謹慎而行,走進城中一家不起眼的古玩店。

“不好意思啊兩位,本店要歇業了。”看店小童見兩人走入,歉意的走過去指指外麵的月色,鍾琪琪沒說話,從腰間掏出一塊瑩潤的圓玉。

小童眯眼仔細瞧了那玉一眼,神色轉變,立即恭敬道:“請隨我來。”

顧泯然猜那玉大概是他們門派的通行令,見兩人要進店內裏,便跟上少女欲一同進入,卻不料少女轉身攔住了他,平靜道:“我們就在此別過,你不要進去了。”

“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鍾琪琪見他一副擔憂模樣,這幾日堆積的鬱氣反倒平緩許多,總歸青年還是在意她的。她勉強扯出一抹笑,道:“泯然,謝謝你一路保護我。你不用擔心,這裏是我門派的秘密點,除了我們門派的人其他人都不準進入,你....你便放心離去吧。”

鍾琪琪說出‘其他人不準進入’便是在通知青年兩人關係當斷,顧泯然知曉這或許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心裏不禁有些不舍,也有更多祝願,

祝願這個倔強又堅強的女孩,一生無憂。

祝願這個女孩不要再遇到他這樣的男人,而是真正的姻緣。

他不再強求,輕聲道:“好,那我走了。”

“嗯。”鍾琪琪點點頭,眼眶裏澀澀的。

她看著青年踏出古玩店,那挺拔身姿一如初見,如月如風,好看得像是畫裏人物。

她想起第一次見麵,想起後來再次相遇,想起她揭開青年的麵具,想起她威脅青年成婚....想起那床沾了她指頭血的被子。

無論她怎麼做都留不住他。

心裏空洞痛苦,少女嗚咽一聲捂住嘴巴,不顧身後小童的呼聲跑到門外,而青年的身影已經浸在黑夜的城裏,早已不知所去。

=========================================

夜晚的銘城不似繁月城那樣還有小販售賣東西。一到黑夜降臨,銘城的百姓便收了攤子,即便是乞丐,大晚上也不會出現在街頭。銘城的百姓都堅信夜晚是妖魔亂舞的時刻,故誰都不敢出來,早早便在家歇著。

一戶一戶燈籠火光在身後依稀,青年行走街上,倘亮的明月在前路灑下一片銀輝。

“誰!”

忽然,他輕喝一聲,轉身望向身後。早在從古玩店出來後,他便發覺了身後的氣息,隻是當時以為是街上還沒回家的百姓,可對方卻跟了他一路,他這才確定對方是衝著自己而來。

身後的人並沒有要躲藏的意思,大大方方的站在月輝下,甚至揭開了戴著的頭罩。

鷹眸高鼻,薄唇紅潤,身子高大健壯。

“穆赤!”脫口而出對方的名字,青年警戒的環顧周圍:“你們魔教竟然已經追來了?!”

穆赤連忙搖搖頭,又定定的注視著青年,神情躊躇。

顧泯然與他短距離相望,心裏隻覺得他這神情像極了三年前還未被抹去記憶時的顧書歌,一個想法快速的閃過,他猶猶豫豫的張了張嘴,試著喊了一聲:“書歌?”

霎那間,穆赤像被主人喊對名字的大狗,雙眸閃閃發亮:“是...是我!”他激動的發顫,卻又不知該說什麼,緊張的望著青年。

顧泯然心下了然,警戒放鬆了許多,隻是心情卻複雜了起來:“你什麼時候跟著我的?”

“茶、茶館。”穆赤結結巴巴的說:“我..我發現兄長你在茶館時,因為身邊還有別人,所、所以我沒去打擾你。”

顧泯然點點頭,想著這人若真要在茶館出聲了,那事情還不知是個怎麼糟糕模樣。

且穆赤有了顧書歌的回憶,對他現在的處境來說倒真是個極好的事情。

青年沐浴在月輝中沉思的模樣,勾起了穆赤曾在客棧時的記憶,想到那夜月景流光下的風姿,他的臉不禁紅了起來。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思忖片刻,顧泯然決定和這位弟弟好好談談:“我在城外客棧要了間房,我們去哪裏談談吧。”

說罷,他示意穆赤跟著自己,轉身走在前麵帶路。穆赤毫不猶豫的跟了過去,雙眸閃過一道暗紅色的光。

=============================

狐:引狼入室猶不知。

下個世界決心一定要寫輕鬆點的,這個世界寫的我都煩躁了-=...寫著寫著,突然覺得鍾琪琪還不錯唉,但是顧書歌也是個一直暗戀不敢說的癡情小孩,都挺可憐的-=。

顧:你放p,明明我最可憐!

狐:小泯然,你專心被疼愛不就好了嗎!

顧書歌:是啊兄長,讓我來疼愛你!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