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臥室,寬大的落地窗,清風吹起薄紗窗簾,飄進這略顯空曠的房間。
“好熟悉的地方..”打量四周,顧泯然迷茫的站著,回想著記憶裏的似曾相識,直到一個軀體自後抱住了他。
“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來人眷戀的輕喃:“我就知道....你不會不回來。”
說著,他鬆開懷抱,雙手攬著青年的肩轉身。
“穆井歌?”青年脫口而出叫出麵前人的名字。
穆井歌笑笑,湊過去親了親顧泯然的麵頰:“哥哥還記得我,”他的聲音輕快,但雙眸黑沉沉的,不沾笑意:“正如我一直記著哥哥。”
“放開我!”從那雙黑眸中察覺一絲不妙的氣息,顧泯然抗拒的推開他。
穆井歌的麵容一瞬變得難過。
“你又在拒絕我?”他注視著倒退幾步,恨不得遠離自己的青年,低聲說:“我一直在等你回來,哥哥。”
“...”
“你消失前吻了我,你也舍不得我的,對嗎?”穆井歌緊迫的盯著青年,目光裏的執念絲毫不遮掩。
顧泯然皺起眉道:“我是因為..”
“不管因為什麼,你確實舍不得。何況哥哥你攪亂了我的賭局,本就不該想毫發無傷的脫身。”穆井歌卻打斷他的解釋,眼裏執著更加狂熱。與此同時,一陣迷霧驟然出現,緩緩的彌漫包圍住兩人。
白霧中,顧泯然驚異的發現自己竟無法動彈,隻能僵直的站著,看著穆井歌在霧中隱約的麵容,與他冰冷的聲音。
“我們還會再見麵的,你逃不了。”
白皙的大掌自霧中伸出,強勢的撫在顧泯然的臉頰旁,穆井歌低笑著,漸漸隱於霧中。
“臥槽!”
驚恐的用盡全力大喝一聲,周遭一切刹那係數幻化為黑暗。
顧泯然猛地睜開眼,氣喘籲籲。
竟是場夢!
喉嚨一陣滾動,他大口喘氣,平靜著胸口的躁動。
從床上慢慢的坐起,外麵的小雨還在繼續,滴滴從窗戶邊沿流下,融進水漬中。
坐在書桌前的新舍友顯然被他打擾到了,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不好意思...”顧泯然臉上一紅,歉意的喃喃。
穆子炎什麼也沒說,轉過頭繼續看書。
歎了口氣,顧泯然翻身下床走向衛生間。
擰開水龍頭,伸手掬一捧水埋在臉上,頭腦這才清醒不少。
真的是夢。
他抬頭看著鏡子裏的人,劉海因水變得細長,一根根尖尖的垂在臉上,像個憂鬱的殺馬特。
顧泯然想了想,從架子上拿下剪刀,握住了劉海....
沒了劉海的遮擋,視線豁然開朗,盡管這意味著接下來那該死的輔助係統開始發力,但是剪掉後他方才還沉甸甸的心忽然輕鬆了許多。
發型果然可以改變人的心情。
處理好碎發走出衛生間,隻見新室友站在衣架前正穿衣服,桌上看了一半的書夾著書簽合著,看來是要出去。
“你...”
轉過身看到對著他書桌發愣的少年,穆子炎也是突然一愣:“你剪頭了?”
“哦?..嗯,嗯,遮眼,不舒服。”顧泯然回神,敷衍的笑笑。
少年的臉龐白淨漂亮,眉目間洋溢著青春的氣息,一雙桃花眸烏黑晶亮,笑起來時鼓起的小小臥蠶十分可愛。
穆子炎瞧了他十幾秒,意味深長的笑了:“我來到這,你才覺得劉海遮眼...挺好的。”
顧泯然沒聽明白,穆子炎也沒做解釋,隻是又多看他兩眼,轉身拿著傘出去了。
“...怪人。”
少年鬱悶的對著他離開的背影吐出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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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炎出去很久,久到夜晚降臨,顧泯然熄燈躺上了床,他也沒有回來。
外麵的雨下午就已經停了,冷冷的風吹過窗子,倘亮的月光照的地上大大小小的水麵發亮。
“吱——”
就在顧泯然睡意朦朧,漸入夢鄉時,房間的門傳來細微的動靜。外頭走廊的光照進屋裏,顧泯然嘟囔一聲,以為是穆子炎回來了:“我先睡了,明天還有課呢...”聲音越來越小,沒一會兒便熟睡過去。
進來的人關上門,躡手躡腳走到少年床邊。
月光從沒有掩好的窗簾投入室內,床上的少年眼睫如羽扇,紅潤的嘴巴平穩吐息。
好萌.....
來人激動的拿出手機,悄悄的對著少年的睡顏連拍數張,隨後又戀戀不舍的瞧著床上的人,靜靜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