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起床,就已經不見了無為的身影,宮女說,國師上早朝去了。
顧流曦百般無聊地在他住的地方逛了一圈,發現了在後院裏竟有一大片的梅林,也許是還沒到開花的季節,梅花都沒有開。
走進去,仿佛置身於幻境中。
那一大片梅林間,有一處小竹屋。
顧流曦懷著好奇的心,走了過去。
“有沒有人?”
周圍安靜異常,似乎無人,基於禮貌顧流曦還是敲了敲門。
等了許久,沒人回答。
裏麵應該是沒人在。
雖然知道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進門是不對的,出於好奇之心的迫使之下,顧流曦還是輕輕地推開了門。
門沒有上鎖,輕輕一推便打開了。
屋裏清一色的竹具,最引人矚目地上掛在牆上的那幅畫卷。
畫卷的背景是青山綠水一望無際的草原,一名穿著雪白華服少女優雅的立於其中。
白色的綢緞上繡著各種精細的白鳥圖,黑絲般的長發一半盤成了雲髻,一半垂落在肩上,雲髻上插著一支精致的鳳凰簪,讓畫中的姑娘看起來典雅而尊貴。
至於畫中人的臉龐……居然是虛幻的。
整副畫都畫出了神韻來,而唯獨沒有畫出臉來。
這是一副無臉的畫像,給人一種驚悚地感覺。
初見這副畫像,顧流曦的心髒仿佛被一根無線地針揪著,特別的難受。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副畫像,她竟有種心疼的錯覺。
兩行清淚沿著她精細的臉龐黯然落下,濺在地上碎成了碎片。
顧流曦眨了眨眼睛,對自己的這種莫名的反應有些摸不做頭腦。
伸出手摸了摸臉,濕漉漉的。
她竟然哭了。
隻以為一副無臉的畫像。
這是怎麼了?
“你怎麼來這裏?”
一道聲音突然在顧流曦身後響起,顧流曦趕緊用手臂將眼淚擦幹,轉過身來,原來是侍候在國師身邊的小宮女,她低垂著腦袋,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慌張,“對不起,我隻是走著走著就走了進來。”
“你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這個地方,國師不允許任何人進來的,今天你就當什麼都沒看到吧!”宮女很是著急地將顧流曦從小竹屋裏麵拉了出來,一直將她帶出了梅林來。
“我想請問一下,這裏為什麼不許別人進來嗎?”
顧流曦實在是很好奇,為什麼國師不許別人進來這裏。
如果她剛才沒看錯的話,那副畫的下角處有寫了一行細小的字體,為愛妻,溪。
為什麼是為愛妻,溪。
是國師為他的愛妻畫的畫像嗎?
為什麼他不畫出臉來,要在這麼隱秘的地方掛一副無臉的畫像,還不允許任何人進來。
這裏麵到底藏了什麼秘密呢?
宮女搖搖頭,“三年來,國師除了每天要我打理這裏的衛生之外,不許任何人進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國師以前會經常呆在那個地方,一呆就是很久才出來,誰都不知道他在裏麵做什麼,他也不允許別人進去打擾他。”
“這樣啊!那我去別處看看吧!”
也許這個宮女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顧流曦也沒有為難她,隻是深深地看了那片梅林一眼,轉身離開。
那個為愛妻,溪的那幅畫像中的那名女子會不會是國師深愛的女人。
如果是深愛的人,又為什麼不把她的臉給畫出來。
不知為何,一想到國師心裏已經有了深愛的女人,她的心就覺得特別的難受,隱隱帶著酸澀。
明明知道和他不是同一個世界裏的人,當知道他喜歡的是別的女人的時候,她的心還是覺得受傷了。
她會忍不住想,像國師這麼完美的男人,他的女人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能被國師這麼牽掛的女人,必定不會是一般的女人吧!
顧流曦心裏不免有些嫉妒,導致一整天神經失常,連國師什麼時候進來了都不知道。
“你在想什麼?”
無為的聲音冷不丁的出現在耳邊的時候,她被嚇了一大跳。
“你……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無為淡淡看了她一眼,“在你發呆的時候。”
“啊……”顧流曦張大了嘴巴,那他不是來很久了麽,該死的,她竟一點都沒有覺察到,就這樣在他麵前傻傻的發呆了這麼久。
“你……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確實是有事情。”無為如實道。
顧流曦隻是隨便一問,卻沒想到他是真的有事情找自己,表情下意識地楞了一秒才回神,“額……你找我是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