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藍山語茶跟往常一樣來賠顧流曦,得到的卻是顧流曦的冷眼,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惹得她生氣了。
問了宮女,才知道顧流曦從今天開始就這樣了,一整天都悶悶不樂的樣子。
“怎麼了?”
院子裏,顧流曦坐著藤椅,有一下沒一下的拔弄著手裏的茶杯,茶水已經涼了,而毫不知覺。
拿過她手裏的茶,抿了一口,果然,早就涼透了。
“暫時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一想到他可以為了權力地位連親兄弟都不肯放過,顧流曦就徹底的對他失望了,為他而感到不恥,甚至不想看到他那副惡心的嘴臉。
一想到牢裏麵的希澈,顧流曦忍不住覺得悲哀,為他的絕情而感到悲哀。
難道,在他心裏權力地位比所有一切都重要嗎?
她真想不明白,這些古代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俗話說打死不離親兄弟,而他卻是將兄弟往死裏推。
人心否側。
“為什麼?”
藍山語茶很無辜,他知道顧流曦今天心情不好,可是,為什麼她針對自己,自己可是什麼都沒有做。
“反正就是不想看到你。”
“朕到底做錯了什麼?”
藍山語茶的語氣已經很卑微了,他想不明白顧流曦到底是怎麼了,之前那幾天雖然老是拌嘴,不都是好好的,今天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人對她說了什麼?
犀利的寒光在眼底一閃而過。
顧流曦卻是冷冷一笑,“你什麼都沒有做錯,我今天就是不想看到你的臉,能在我麵前消失嗎?”也許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甚至會認為自己根本就沒有錯吧!
嗬……
也許吧……
錯的不是他,而是這個世界。
麵對顧流曦一而再再而三的冷言冷語,藍山語茶火氣也上來,他放下手裏的事情,盡量抽空來陪她,而她卻對他冷言冷語不說,還給他臉色看,她以為她是誰,要不是自己的心先淪陷了,他會這麼忍聲吐氣麽。
“顧流曦,夠了,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有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的。”受夠了這不明不白的冤屈,就算是死刑也得給他一個赴死的理由吧!
好吧!
既然是他自己挑起的,那她也沒有什麼顧慮了。
說就說,誰怕誰。
顧流曦刷地從藤椅上麵站了起來,“你想知道是嗎,那好,我就告訴你,一個連兄弟姐妹都可以拋棄的人都可以陷害的人,這種人真惡心。”
手指僵住,身體像被電擊中一般,藍山語茶呆愣在了原地。
看到藍山語茶的表情,顧流曦就知道,她猜得沒錯,他真的有陷害希澈的心。
頓時覺得心寒了,原本以為他利用自己不過是想要奪取皇位而已,她可以原諒他的利用,可是,她不能原諒他連自己的親人都不放過。
她從小就沒有親人,身邊隻有老頭子一個人,可是,她知道,那種珍惜的心情,連她這個沒有兄弟姐妹的人都知道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親情,為什麼身在福中的他卻不懂呢!
是不是,他們這些做皇子活得太瀟灑了,甚至忘記了世間的冷暖。
在她轉身的那一秒,藍山語茶反條件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放開……”
“我沒有。”
藍山語茶用一種非常受傷的眼神看著顧流曦,聲音低沉而堅定。
所有人都可以懷疑他,所有人都可以誤解他,卻唯獨她不可以。
一個人若是撒謊是可以很輕易看出來的,除非這個人撒謊的手段非常高明。
可是,顧流曦那一刻,卻相信了。
藍山語茶雖然說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魂淡,可是,他根本就沒有必要騙自己。
如果不是藍山語茶,那又到底是誰將希澈囚禁在地下宮殿下麵呢?
夜深人靜的時候,顧流曦又去了禦書房,開了密室,進了地下宮殿,來到地牢找希澈。
希澈似乎預料到她會來,當她一出現的時候,希澈就發現了。
顧流曦將藍山語茶之間的對話轉述給了希澈。
“如果不是語茶,那到底會是誰,又是為了什麼囚禁我?”
希澈想不明白,他雖貴為太子,卻從不曾得罪過任何人,一直都安分守己,也不想去跟那些爭奪什麼,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當皇帝,比起皇帝的約束,他更想當一個散王爺,深入民眾去了解民意,為百姓決絕困難。
顧流曦搖頭,這個時候,她也完全沒有頭緒,因為她也無法確定,到底是誰囚禁的希澈,目的又是為什麼?
“這件事情,我會去暗中調查的,對了,那個女人有沒有懷疑?”不想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下說這個問題,於是便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