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橋前腳剛離開,屋內便傳出了哽咽的聲音,接著一直躲在屋裏麵的小沫慢慢地從裏麵走了出來,眼淚傾城而下,讓人看著我見猶憐,楚楚動人。
顧流曦無聲息地遞上手絹。
“謝謝…”
小沫並沒有去接顧流曦手上的手絹,反而用手背屈強擦幹了臉上的淚水。
知道她倔強,顧流曦默默地收回了手絹,歎息道:“明知道如此又何必做出這樣的決定呢?”
小沫紅色眼睛看著顧流曦,“你有愛過人嗎?”
小沫的話戳中了顧流曦的軟弱,心中驀然一痛,刺痛入骨。
愛過,深愛過,可終究那個人喜歡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自己。
“愛過。”
忍住心中的劇痛,她淡然地開口。
原本以為可以徹底地忘記的。
可,當提及這個敏感的話題,心髒還是忍不住抽痛了起來。
隻是一味地去逃避,卻從來不曾忘記過那個男人。
小沫有些意外顧流曦回答語氣的堅定,“你既然愛過,那肯定會知道我此刻的感受,寧願自己痛苦也不願意看到深愛的人為自己去冒險,不是嗎?”
“是啊!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意看到自己深愛的人為自己去冒險。”顧流曦嘲諷地揚起了嘴角,麻木地重複著小沫的話。
嗬嗬…
是啊!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意看到自己深愛的人為自己去冒險。
這句話對她來說是多麼的諷刺。
因為不是深愛,是不是就算犧牲掉也是無所謂的呢?
為什麼此刻,心會痛地這麼無法自拔,以為已經愈合了的傷口像被人硬生生地撕開,痛徹入骨。
小沫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哀求道:“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什麼忙?你說,隻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我都會盡能力的幫助你的。”真愛不易,她既然幫忙了,就打算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
“請你幫我開導開導小橋哥吧!我知道他是個屈強的人,我的離開,他一定深受打擊,我希望你能去告訴他,我很快就能回來了,讓他再等我兩年,給我兩年的時間,我一定會回來的。”
顧流曦有些意外地看著小沫,“你為什麼肯定你在兩年之後可以修煉成人?”妖修煉成人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成功的,有很多妖終其一生也無法達成,她憑什麼這麼自信自己就能在兩年之內修煉成人回來呢?
這是顧流曦覺得疑惑的地方。
“在來這裏之前,我在來個路上遇到了一個人,他告訴我的,隻要按照他的指示,兩年之內我就可以修煉成人了。”小沫隻好將在來之前遇到那個男人的事情告訴了顧流曦,那個仿佛神一般的男人。
顧流曦突然抓住了小沫的手,著急道:“快點告訴我,那個男人到底在哪裏?”不可能的,不會的,那個男人不可能會是他的,他不是跟溪一起離開了嗎?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小沫被顧流曦突然激動的行為驚到,有些不解地眨巴著眼睛,為難道:“可是,那個仙人他說不能告訴別人他的事情。”她也是為了小橋,才不得已告訴顧流曦的。
顧流曦卻威脅道:“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那麼我不會幫小橋的,你也不想看到小橋這兩年一直墮落下去吧!”
顧流曦的威脅正中了小沫的軟弱,她不得不告訴顧流曦,那個男人的所在。
顧流曦答應小沫一定會幫助她的,便一陣狂風似的朝著小沫所述的地方徒步狂奔而去,她甚至已經忘記了,使用那一身卓業的輕功。
她上下不接下氣地跑到那裏的時候,那個地方早已空空如也,再也找不到那個人的身影。
她無力地跪倒在地上,粗重地喘著粗氣。
淚控製不住地從臉頰滑落下來,模糊了雙眼。
“為什麼,為什麼要故意躲著我,我知道你一定還在這裏的對不對,你回答我啊!你這到底算什麼意思,你回答我?”
她像個瘋子一樣,對著空蕩蕩的空氣撒起了潑來。
隻是,他再也沒有出現。
空蕩蕩的,隻剩下那從耳邊刮過的風聲。
淚流幹了,心痛得麻木了。
她低垂著腦袋,像個泄了氣的洋娃娃,跪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小曦,你沒事吧?”
一道悅耳帶著點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充滿了好奇。
聽到聲音,顧流曦幽幽地抬起了頭來,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心頓時一酸,突然地撲進了他的懷裏。
“怎麼辦,怎麼辦,我忘不了他,我忘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