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刺殺了嗎?”
“沒錯,因為室內太暗,伍平就把他抬出來,這時才發現一把尖刀,從背後刺穿了他的胸膛!”
“背後?”
“是的。”
“這把刀是誰的?”
“不知道,因為刀子並無特征。”
“我想起剛才看到的淺間神社,非常狹小陰暗。”
“伍平立刻進入社殿內搜查,但裏麵空無一人。”
“社殿的構造如何?”
“大門為左右推開的木門,兩側牆壁上是固定好的格子窗,凶手不可能從那兒進來。”
“伍平一定會認為凶手趁他在社殿前時殺了庵原,然後又沒法逃過哨兵的視線,所以立刻下令全麵搜查。”
中村點點頭,替我倒了一杯啤酒。
“裏麵為什麼那麼黑呢?”
“因為正值傍晚,況且光線又不足。”
“我想屋子裏需要燈火,在燈火還未點亮之前,庵原一進去就被人殺了。”
“對不起,我遺漏了一點——在庵原和伍平往石階上走時,有一名婦女手上拿著燭火,走過伍平身旁,進入社殿,然後和那些扛豬的年輕人一起往下走。”
“因為大家對女人沒有戒心,所以凶手一定是她,趁機殺了庵原。”
“當時伍平也想過這一點,但是女人身上並未沾上任何血跡,而社殿裏血跡斑斑!”
“會不會有秘道?”
“地上並無機關!”
“難道她在伍平進來之前換好了衣服?”
“不,她下了石階之後,就到哨兵房去幫忙。”
“那不就表示沒有嫌疑了嗎?”
“對。”
“伍平後來到底有沒有抓到凶手呢?”
“不知道,因為庵原死在神社裏大家惟恐觸怒神明,所以都嚇得四下逃跑了,聽到庵原被殺的消息,其他征稅官都很害怕,所以在清繳稅務時也沒有那麼嚴格,倒是伍平,聽說受了相當重的處罰!”
我拿出一根煙來點。
中村無法忍受杯中沒有啤酒,所以又替我倒了一杯酒。
“我把我的推理告訴你,不合理的地方請你告訴我。”
“你說吧!”
“由傷口來看,庵原絕對是被刺身亡的。因為刀是從背後刺出的。”
“沒錯!”
“伍平在台階時有從背後殺死庵原的機會,但他必須躲開哨兵及其他人的注意。特別是那個提燈的女人,如果她提著燈進去一看見屍體,一定會大喊大叫引起哨兵的注意。”
“所以說凶手不是伍平!”
“是的,同時那個女人身上沒有沾上血跡,況且從庵原被刺的情形看,那完全是一個女人的力量所不能辦到的,而村子裏的年輕人都是在屍體發現後才進來的。”
“那麼不就沒有其他可懷疑的人了嗎?”
“有,而且那個女人是他的同犯。”
“此話怎講?”
“那個人應該是村子裏的仆役,他趁打掃社殿之機,事先躲進裏麵,等庵原進去之後,從背後刺穿他的心髒,趁屍體被抬出去,外麵一片混亂之際,再逃走,因此沒有人看見他身上的血跡。
“如果果真如此,那麼提燈的女人在走進社殿時會看見庵原倒在地上,可見這是一起有計劃的刺殺,否則女人提燈進去時,就會破壞凶手的行動。
“說得對極了。”
中村又舉杯和我幹了。
“如果行刺不成,是要被處死的,所以那女人一定和凶手的關係很密切。也許那個女人是凶手的母親,要死也要和孩子死在一塊。”
“不僅如此,扛大豬的村民也應該都是他們的同謀。如果他們太早出現在石階那邊,恐怕庵原 早就會看見而失去興趣。如果出現得太早,庵原已經進入了神殿,伍平也會隨之進入。那樣,凶手就要殺掉兩個人,顯然是不可能的。”
“對呀!”
我隨手拿起中村的一個泥偶擺弄了一會兒。然後看看手表,已經下午3點多了,就和中村告別。臨走的時候,中村的女兒恰好回來了。那是個長著大大的眼睛的女孩。她衝我行了個禮後,便跑進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