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不想哭的(1 / 2)

餐廳裏,邊上站著的女傭嘿嘿的嘲笑著西然,西然好像是聽到了好像又沒有聽見的,她緩緩的蹲下,衣服上不住的有滾熱的食物掉落下來,粘粘糊糊,非常的髒。

地上隨著西然站著的時間,在西然的腳邊,早已經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血泊,正是受傷的手指上掉落下來的。

眼前是模糊不清,重重疊疊的,在西然的眼裏根本是不確定碎片在哪個地方的,西然隻是伸出手去撿,可她以為對的方向,有的隻是鋒利的口子,西然一碰,瞬時,手上就又多了一道口子。

西然卻仿佛沒有感覺一樣,繼續伸手去撿,一次又一次,總是真的撿起來的少,更多的是一次一次被割傷。

夜諺走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地的鮮血和西然一雙血肉模糊的手。

眼睛被刺的生疼,就好像是要被剜出來了一樣,墨色的眸子是一片深沉,死寂,修長的身體硬生生的僵硬著,冰封著,但夜諺隻是看著,隻是壓抑著自己看著,不讓自己上前半步。

他的然然,那個搖搖晃晃,胖嘟嘟的然然,正滿是鮮血的在他麵前,是那麼的悲傷,虛弱,可是,他卻隻能看著,隻能這樣看著。

這樣刺骨的心痛,真的,真的很想將他自己殺了。

拳頭死死的握著,夜諺不敢在停留半步,不敢再看他的然然一眼,他怕,他會忍不住餅去將他的然然抱住,他怕,他會就這樣不顧一切的帶著他的然然離開這裏,他怕,他會傷了然然的心,他怕,因為他的行為,而讓夜帝把然然傷得更深。

夜諺沉默著,上樓,每一步都是沉重的,痛苦的,如同萬劫不複的深淵。

西然早已經有些混亂遲鈍的思維,根本沒有注意到夜諺進來,她隻是就這樣機械著完成夜帝下的命令。

二樓,夜諺的臥房。

“馬上給然然包紮傷口”夜諺的聲音非常的低沉沙啞。

電話那頭,夜家的私人醫生猶豫了半餉,最終開口道:“大少爺,帝少吩咐過,誰也不許給西然看病,就是包紮清理傷口也不行”。

啪。

夜諺硬生生的將手中的玻璃杯捏碎,那些尖銳的碎片一下子硬生生的紮進夜諺的手裏,頓時,滿手的血。

私人醫生還在解釋著,半餉聽不到夜諺的聲音,試探的喊道:“大少爺,您還在嗎?”

夜諺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將電話掛了。

左手上的血不停的流著,夜諺就那麼任由它流著,好像這根本就不是他的血,是自來水一樣。

後花園,最偏僻的籬笆裏。

西然將自己努力的縮小,再縮小,躲藏在這個不大的籬笆裏。這個地方是她唯一的隱私,從小到大,隻有她非常非常難過的時候,才會躲到這裏,誰也找不到她。

可這一回,她不想哭的,混沌甚至是空白的腦海就是連想要傷心也做不到的,整個人就好像是漂浮在海水裏,浮啊沉沉,搖搖晃晃,一點真實的感覺也沒有的,好像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就是連她自己的存在都是假的一樣。

西然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她快要死了,所以才出現的莫名的感覺,隻是,眼睛裏有眼淚就那麼掉落下來,一滴一滴,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西然去擦,卻越發的多,可她真的不想哭的,明明,她就感覺不到難過,感覺不到傷心的,為什麼要流淚呢,不應該的,真的不應該的。

西然不停的擦,眼淚卻不停的掉落下來,西然就繼續擦,不斷的重複著這個動作。

夜諺側著身體,無聲的,痛苦的,疼惜的看著籬笆裏的西然,在這個位子,西然看不見他,可他卻是能將西然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包括西然臉上每一滴掉落下來的眼淚。

夜。

夜氏古堡,餐廳。

夜諺和黛安娜坐在一處,夜帝和夏天坐一處,西然安靜的站在邊上。

“大哥,你跟大嫂可真是絕配”夜帝緩緩的開口,餘光落在西然的身上。這個小東西,明明就是他一手養大的玩物,居然敢當著他的麵說別的男人的好,夜不看看,夜諺都要跟別的女人訂婚了。

握著刀叉的手驀然握緊,夜諺麵上卻是微笑:“帝,你能這麼說,真讓我高興”。

“是啊,還沒有人這麼說過呢”黛安娜漂亮的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夏天的視線全集中在西然的身上,隱現著擔憂,可夜帝在她麵前,她不敢說話,更不敢問,經過上午的事情,夏天對夜帝是害怕的,也是上午,她才深刻的認識到,這個身份尊貴,長相俊美的男人其實是高高在上的統治者,絕對不要輕易的去挑戰,否則,很有可能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