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答案的”夜管家的聲音沒有起伏。
是的,他知道答案,不難想象,要是帝少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強硬的將西然搶回來,可這回,夜諺肯定有所準備,何況,西然的話,她應該是不想回來的。
其實這段時間,在尋找西然行蹤的過程,他有意無意的也了解了一下以前西然的事情,原本知道西然愛夜帝是一回事情,隻是在知道這其中的原委之後,卻是又一種心情,竟是讓他心裏久久無法平靜,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能有一個人是這般深愛一個人。
所以,鑒於西然以前的行為,若是西然想要回來,早已經自己就回到夜帝的身邊了,因為同樣的,隻要是西然所想的,那麼愛西然的夜諺就是一絲一毫也不忍心拒絕的。
那麼完全知道這樣的結果就是,手術室裏的事情會以更加殘忍,激烈的方式再一次上演。
“西然現在在哪裏?”夜管家問到。
烈沉默,夜管家道:“我不會傷害西然,我隻是要讓西然自願回來”。
烈猛然一愣,道:“西然如何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夜管家卻沒有接話,隻是那毫無情緒的目光盯著烈的目光,再一次問到:“西然在哪裏?”
烈的眉更加的緊,最終道:“在夜諺的別墅裏”。
聽到回答,夜管家轉身就要離開,烈看著夜管家的背影,突然問到:“你要怎麼讓西然自願回來”,就算冷漠如他,也不能忘記西然滿身是傷,空洞絕望的樣子。
夜管家沒有轉身,隻道:“我不會傷害她”,說完就離開了。
夜管家的話久久的停當在烈的腦海中,他聽出夜管家這裏麵話外的意思,劍眉緊緊的皺在一起,他居然讓一個幾近陌生的女人影響到這種的地步,看樣子他應該好好的自省了。烈轉身,眸子裏的情緒完全看不出來,離開了。
夜管家走到花園,目光看著那不遠處破舊的小屋子,那死寂的目光終於裂出了縫隙,就好像堅厚卻繁華的城牆開始崩裂,那不大的縫隙露出裏麵掩藏的破敗。
夜管家來到小屋子的麵前,臉上的表情已經全部收了起來,對著裏麵的夜帝道:“帝少,西然說,她這兩日就要回來了”。
啪,不等夜管家說完,那緊閉著的門一下子被打開,夜帝一把將夜管家抓住,欣喜道:“然兒要回來了,然兒要回來了”。
“是的,西然很快就要回來了”。
夜帝放開夜管家,在小屋子的麵前快速的走動,嘴裏開心的呢喃著:“然兒回來了,然兒回來了,我知道的,然兒一定會回來的,她那麼愛我的,她那麼愛我的,怎麼會不回來呢”一邊說著,又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淡金色的陽光照下來,落在夜帝的身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夜帝那張俊美的臉上此時此刻彌漫著胡渣,棱角分明的臉龐,此時此刻變得消瘦,湛藍的眸子被深深的凹陷進去。
夜帝忽然轉身對夜管家:“然兒要回來了,我哪裏也不能去,我要在這裏等著然兒才行的,否則然兒回來了就找不到我了,呢說是不是?”
夜管家的頭垂得很低,整張臉埋在暗影裏,聲音有些沙啞:“是”。
“我要在這裏等著然兒才行,我要在這裏等著我的然兒才行”一邊說著,夜帝又回到了小屋子裏,隻是在那門被關上的瞬間,夜管家抬起頭,卻是淚流滿麵。
“芯雲,你是不是也很心痛,一定很心痛的”夜管家沙啞的聲音裏透著無限的淒涼。
海邊,別墅。
西然彎腰,將抹布放進水桶裏清洗,擰吧,然後起身細細的擦著客廳的落地窗。夜諺看見了,每每都心疼的不讓她做,可她向來就是做這些事情的,若是空下來反倒是不自然的,隻是她沒有告訴夜諺的是,做這些事情,能讓她不這麼的不安,就好像是有那麼一個人反複的提醒著她,這一個地方才是她應該呆,這一個人的身邊才是她的去處。
西然細細的將落地玻璃窗的每一處,甚至是一個小角落都要認真的摳擦的,以至於認真的沒有注意到海麵。
一輛車子在海邊停下,夜管家從車子裏下來,一眼就看見了站在窗前擦玻璃的西然,站在原地冷漠的看著西然的動作,然後才走了過去。
西然擰吧抹布起身,剛要擦,就感覺到一團黑影,一抬頭,就看見夜管家就那麼站在玻璃外,一雙眼眸根本沒有任何的情緒。
西然的瞳孔在瞬間收縮,手中的抹布一下子就掉落在地上了,久久的回不過身來。
心髒快速的跳動著,慌亂在心裏無限的彌漫,她不知道夜管家怎麼回來這裏,難道是二少爺要來將她抓回去了嗎。可是,她不能回去啊,她答應了大少爺,要留在大少爺的身邊,不讓大少爺在傷心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