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赤身裸體的躺在床上,任由那些個工具在她的身體上檢查。西然看著,心髒處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滴落下來。
給女人檢查消毒完,西然帶著女人來到三樓。那一道門,如同可怕的煉獄似的,就那麼橫在西然的麵前,似乎,隻要西然打開,那麼一切都會灰飛煙滅了。
西然努力的微笑,然後握住門巴,將門打開,裏麵夜帝正一身西裝的坐在沙發上,手上拿著紅酒杯,優雅的喝著紅酒。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刺的西然生疼生疼。西然垂著臉,道:“二少爺,已經清理好了”說著,西然轉身要離開。
其實,是不能離開的,隻是,即便她再假裝,再努力的假裝,都假裝不了,還能像以前那樣麻木的看著這個人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啊。
“我有讓你離開嗎?”夜帝開口,冷漠的聲音帶著不悅。
西然整個人狠狠的僵硬,轉身,站立回原地:“對不起,二少爺”。
夜帝瞥了一眼西然,那幽藍的眸子冰冷徹骨:“再有下一次,就不用出現在我的麵前了”。
驀然,西然恐懼的睜大了眼睛,以前就算這個人再苛嚴,可也不會因此而讓她離開古堡的啊,西然低著臉,道:“西然不會再犯了”,說完一動不動的站立著。
女人自動的走過去服侍夜帝,夜帝靠坐在沙發上,幽藍的眸子泛著冷光,女人的臉上滿是對夜帝的狂熱愛慕,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甚至於眼神,都是隻為了夜帝而存在一樣。
西然看著,看得清清楚楚,那樣的卑微,那樣的強烈而濃鬱,隻是到了此時此刻,她才清楚的明白,她自己愛上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男人,那是全世界的神,這一個世界上的每一個女人都是愛著的,狂熱的愛著,都是那樣深切而濃鬱,就算是為了這個人奉獻出自己的生命都是心甘情願的。
這麼這麼多的人,根本不少她一個,在這麼多的人之間,她的感情,她的愛,也隻是大海裏的一粟,她自以為深切,自以為濃鬱,可是在這個世界之前,她是渺小不堪的,簡直就跟不存在一樣。
怪不得啊,這個人可以這麼輕易的忽視,怪不得啊,這個人可以對她的感情棄之不及。
女人在夜帝的下,連帶著聲音也越來越清晰,那一聲一聲的聲音硬生生的刺進西然的心裏,那心口處有東西滴落的更加的快,西然不禁捂住胸口,用力的捂著,此時,她才明白,哦,原來,是她的心在流血呢。
整個人在筋攣的疼痛著,讓西然忍不住想要蹲下去,好好的將她自己抱住,可是,這麼這麼的痛,她卻連這麼基本,蹲下,抱住自己也無法做到,她隻能這樣站著,讓自己麵帶著微笑,看著眼前的人糾纏,站著,隻能是這樣睜著眼睛,站著。
從來,從來,西然沒有如此痛恨過,為什麼要這樣站著,為什麼要這樣站著,而不是在心痛的流血的時候,就這樣死去。
折磨是如此的漫長,每一分每一秒都被硬生生的延緩,定格,將她的心髒切割的四分五裂,將她的血肉拉扯的一片模糊,以至於在最後結束的時候,西然滿目的還是夜帝跟女人糾纏在一起的畫麵,是夜帝抱著女人,是夜帝不停索要的畫麵,每一個細節,每一次,都是那麼那麼的清晰,清晰的可怕。
女人已經徹底的昏迷過去,被扔在了地上,很快被保鏢帶離了。
浴室。
西然蹲著身體,給夜帝清洗,指尖觸碰在那精壯漂亮的身體上,卻仿佛硬生生走在千萬跟的鋼針上,被紮的鮮血淋淋,可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也不敢停下來,隻能這樣機械的機械的繼續著。
在給夜帝穿上浴袍的那一瞬間,西然懷疑,自己已經滿身先血,在夜帝離開之後,西然還莫名的站在了鏡子麵前,奇怪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鏡子裏的西然,整個人都是蒼白的,蒼白的臉,蒼白的身體,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蒼白,就好像已經死了好久的人一樣。
西然對著鏡子裏的人笑了笑,那笑帶著怪異,好像是看不懂這鏡子裏的印象一般,就那麼怪異的看著,怪異的笑。
然後,就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西然轉身,收拾好浴室,離開,將臥室的窗簾拉上,然後幫夜帝關上了燈,就像以前千百個夜晚一樣,走到自己的床上,掀開被子,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