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然將戒指藏進口袋裏,一邊用手擦幹淨臉上的眼淚,一邊傻子一樣的笑著,好像她撿回來的不是單單一枚戒指,而是那個已經消失的溫柔夜帝。
西然正要折身回去,這才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濕乎乎的,一摸,卻是滿手的鮮紅,西然皺了皺臉,卻完全不是因為自己流了這麼多的血,而是擔心這樣回去會被夜帝看出來。
忽然,西然想到了王伍兒,趕緊往王伍兒的住處跑去。沿路的保鏢看見西然,一時之間都驚訝的目瞪口呆,估計不管是誰看見這麼一個一後背都是血,跑過的地方還滴落著血的,卻跑的還賊開心,一定都會覺得自己眼睛發生了錯覺,要不就是這個世界開始瘋狂了。
而這些個保鏢在這些心裏之後,每一個人都在心裏咆哮,都傷成這樣了有什麼好開心的,到底有什麼好開心的,但可惜的是,回答他們的是,心中奔騰而過的千萬匹草泥馬。
烈走過來的時候,看見的正好是從他麵前跑過去的西然,烈一愣,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因為西然臉上那樣真切的笑容,讓他一時之間不能接受,隻是當看見一背的血的時候,烈不再懷疑了,確定那是西然無疑。
保鏢們看見烈,一個個趕緊回過神來,向烈行禮。因為同是為夜帝工作,當然,烈的職位是比他們高的,不是高一點點,而是高很多,不過對於烈,保鏢們也是真心實意的敬佩,畢竟,烈的本事放在那裏,完全是以一抵萬,都是不為過的,何況,烈雖然冷漠,但卻低調,自然是受保鏢們所喜愛的。
一直到西然離開,烈還沒有回過神來,腦海裏是西然的笑容和鮮紅的後背,兩者交相出現,他想了很多,可得出的唯一能讓西然笑的跟個小孩一樣的,隻有夜帝,隻是一想到這個,烈本能的不喜歡。
他這個人,從來沒有得到過任何的愛,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隻是以前,他從來不曾遇到過像西然這樣的人,愛一個人愛的那麼的強烈,也沒看見過像夜彥這樣的人,明明是站在最高處,卻因為一個人甘願放棄一切,那樣的愛,讓烈想要忽略也不能做到。
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闖入烈的腦海裏,如果西然像愛夜帝一樣愛著他,那樣——意識到自己想了什麼,瞬間,烈的臉色變得非常的難看。在這個古堡裏,在他跟夜帝達成協議的那一天起,他就非常的明白,什麼是規矩,那就是刀架在脖子上,都絕對不能逾越半步的,否則,麵臨的根本不是死那麼簡單,而是深不見底的煉獄。
烈驀的收回視線,慌忙的離開。
他不怕死,也不怕煉獄,隻是這樣的想法讓他害怕,讓他恐懼,他不允許自己這麼想。
身後的一幹保鏢看著烈百年難得一見的倉皇背影,不約而同的想,原來這個人也被剛剛那個奇葩女傭嚇到了,果然,那個女傭太強大了。
西然敲著門,她是想要柔和些的,但歡喜讓她的判斷失去了準確。王伍兒還在床上睡覺聽到敲門聲,一張臉黑的如同夜晚,絕對的能掐出墨水來。王伍兒硬生生的從床上起來,她知道,古堡裏的下人不會隨便過來,所以,隻要有人來敲門,一定是有事情的。
隻是在打開門的瞬間,看見一臉孩子氣傻笑的西然,王伍兒眨了眨眼睛,然後又將門砰的關上了。西然一下子傻在原地,她記得,昨天是這個人拉著她的手,一定要她過來的,難道是她記錯了,還是她走錯了地方。就在西然想著要不要倒退回去,重新找找的時候,門再一次打開了。
“真的是你”王伍兒瞪著一雙眼睛,震驚的看著西然,讓西然張著嘴巴,眨巴著眼睛,忘記了說話。
確定了真的是西然,王伍兒顯得正常多了,隻是那剛剛起床的亂糟糟頭發,加上還帶著震驚後的表情,多少還是搞笑的。好半天,西然終於反應過來,點點頭:“是的,那個,你能幫我重新包紮一下嗎?”
王伍兒立馬答應,絲毫不疑有他,轉身往裏麵走去:“我去拿藥,你進來吧”,隻是當王伍兒看見趴在床上,一背鮮血的西然的時候,她狠狠一愣,一股怒意驀然爆發出來:“帝少怎麼能這麼對你,他難道不知道傷口會裂開嗎?”
西然一愣,看著王伍兒憤怒的臉,忽然想起了楊小春,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的朋友,也是真心對她好的人:“那個,這個跟二少爺沒有關係,是我自己弄的”西然說道。
王伍兒完全不相信:“怎麼可能,你自己怎麼可能把傷口撕裂,你又沒有毛病,幹什麼要這麼做”王伍兒氣的已經口不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