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你怎麼抖的這麼厲害,不要嚇哥哥啊,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夏明淵放鬆的神經頓時又緊張起來。
“哥哥”夏薔薇無意識的呢喃:“哥哥”。
“是我,薇薇,是哥哥”夏明淵將夏薔薇抱的更加緊了。
“夏明淵,夏明淵,是你”夏薔薇呢喃著,話語蒼白而悲哀:“真的是你,夏明淵”,呢喃著,夏薔薇笑了,連帶著身體也不再顫抖,漸漸的平靜下來。
夏明淵皺眉:“薇薇,你到底怎麼了?”
夏薔薇已經完全恢複了正常,推開夏明淵的手,離開他的懷抱,蒼白的臉上彌漫出笑容,沒心沒肺的:“哥哥,你這是詛咒我呢,我不過是這麼多年沒見你,突然見到你,讓我很高興,反應奇怪了點,也是正常的”。
夏明淵觀察著夏薔薇的表情,可,找不到絲毫破綻,猛然,夏明淵的目光盯著夏薔薇的眼睛:“薇薇,你的眼睛怎麼了?”
“哦,沒事,我就是嫌又雙眼睛太亮堂,所以就把眼角膜扔了”,不等夏薔薇說完,夏明淵的臉色完全冷了下來,還帶著憤怒:“薇薇,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夏薔薇不以為然:“我當然知道了”。
“薇薇,你以前的思想再離譜,哥哥都能依你,但是,你這麼做,實在是太不懂事了,居然拿自己的身體健康開玩笑”夏明園正色道。
夏薔薇懶懶道:“又不是什麼大事,不就是看不見嗎?”
夏明淵卻不容反駁道:“什麼叫做不是大事,對我來說,你就是少一根頭發都不行”。
夏薔薇一愣,一張原本就蒼白的臉越發的蒼白,隻是夏薔薇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見夏薔薇垂著臉,夏明淵壓著戾氣,將夏薔薇抱進自己的懷裏,溫柔道:“薇薇,哥哥不是故意要凶你,隻是,你這樣,哥哥真的很心痛。好了,現在跟哥哥回去,把眼睛治好,你放心,有哥哥在,一切都不會有事的”。
夏薔薇努力將臉垂的再低再低,眼淚彌漫在眼眶裏,酸疼酸疼,夏薔薇努力的忍著,再努力的忍著。
這樣的溫柔,這樣放肆的寵溺,這樣的在乎,她到底有多少年不曾聽見了,到底她逃避了多少年不去聽不去看,到底執著的錯了多少年硬是將他割舍。
到底,到底!
夏薔薇的心很痛很痛,痛的在流血,她緩緩的伸出手,環抱住夏明淵,將她的臉整個埋藏在夏明淵的懷裏:“哥哥,對不起”。
“小傻瓜,跟哥哥說什麼對不起”,夏明淵寵愛的摸夏薔薇的腦袋。
夏薔薇微笑,眼淚卻無聲的掉落下來。
錯了,執著這麼多年,終究是錯的,還錯的離譜。
從愛上這個人的那一瞬間就錯了,明知道是錯的,她卻還要繼續愛,就算是逃離那一個家,逃離這個人,離這個人遠遠的,她還是深深的愛著這個人,因為愛,所以在看見跟這個人長得三分相似的殷絕的時候,才會這般死纏爛打的要將人留在自己身邊,才會就這樣一年又一年的將殷絕當作這個人替身。
可執著的錯了這麼多年,可悲的錯了這麼多年,她卻還是回到了原地,回到了這一個名叫夏明淵的地牢。
不用人看守,不用城牆,卻將她牢牢的綁在了原地。
夏薔薇自嘲的一笑,也罷也罷,回到原地就回到原地,誰讓她到現在也沒有改變心意呢。
一切講的不過是心甘情願罷了。
夜,一片寂靜。
睡夢中的夏薔薇猛然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大冷的天,豆大的汗從額上掉落下來,在滿目的墨色裏,許久,夏薔薇才反應過來,那隻是一個夢,一個已經過去的噩夢。
隻是即便過去了,那些個畫麵卻依舊是清清楚楚的刻印在腦海裏的。她那素來花心的哥哥,一次又一次的帶著各色各樣的女人回來,一次又一次的留戀在女堆裏,外麵不夠還要帶回家,那些女人們甜膩而愉悅的呻銀聲,硬生生的穿透她的耳膜,刺穿她的心,那時候,她不過十五歲,剛剛懂得了感情,剛剛明白自己愛上了這個不該愛的人,每一天,她都在極力的壓抑著,壓抑著,將那些不應該的感情都收起來,她那麼那麼的努力,但這個人卻帶著女人就那麼直晃晃的出現在她的麵前,一次又一次,一天接著一天,一月複一月的將她傷得體無完膚,鮮血淋淋。
那樣的傷,那樣的痛,在這個人無條件的寵愛下變得更加殘忍,每一次想要掙紮著放棄,想要離開,卻總會再一次淪陷在這個人的溺愛溫柔裏。
如同掉進黑洞,萬劫不複。
夏薔薇笑,蒼白無力:“夏明淵,你為什麼是我的哥哥,為什麼偏偏要做我的哥哥”,為什麼,她們兩個的父親和母親要結婚,為什麼要將他們兩個根本毫無血緣關係的人捆綁成兄妹,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