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這是哪?”車簾卷起,朝駕著馬車興起的男子問道。“前麵是侖家鎮。”“侖家鎮?”“恩、過了侖家鎮後再過幾個村子就可以到漠河邊界了。”男子飛揚的發絲,卷著塵土的氣息。略思片刻,道:“五月…你之前是哪裏人?”男子頓了下,動作僵硬止住。
“魚子…”睡得過久,舔舔幹涸的唇瓣;醒來的靜言睡眼朦朧地長手一撈,將探出半個身子的我卷入懷中。下巴抵在我的發上,倦意地摩擦著;爾後大手按住我整張臉蛋擠兌。“可憐的人…”一旁滄海小眼睛滿是笑意,明顯的幸災樂禍後別過身子視而不見受壓迫的某女。在大手的迫害下翻了個白眼,用勁推開某人所謂關懷的表示;癟嘴嘟喃:“這狼化的程度還真是到境界了……”
“魚子…餓。”將掙脫出懷裏的我再次拉回,聲音難得的委屈。無奈地聳肩道:“睡了那麼久不餓才怪。”看著靜言睡眼依舊的摸樣,疑惑地抬手撫平眉間的川字,細語道:“忍忍吧,到侖家鎮的時候就可以歇會了。”聽到可以歇會,滄海小眼睛突然間賊有神了驚呼:“娘親!”“恩哼?”小眼睛極具陰險地眯著笑道:“娘親之前說過的哦……”“哈?”“唱歌和親自下廚給滄海吃…娘親想不認賬嘛!”小眼睛陰謀陽謀地邪笑盯著。不由打了個冷戰,無奈道:“好啦、到鎮子我就下廚行了吧?”“那唱歌呢?”完全沒有放過我的意思,滄海雙手握拳咄咄逼人。黑線…滄海你丫的!不就是唱歌麼又不是欠你十萬八千幾的、犯得著麼!
輕咳幾聲,別扭地在靜言懷裏換個舒服的坐姿;來回看兩人奇怪的表情,輕啟口:
“兒時鑿壁偷了誰家的光
宿昔不梳
一苦十年寒窗
如今燈下閑讀
紅袖添香
半生浮名隻是虛妄
三月 一路煙霞
鶯飛草長 柳絮紛飛裏看見了故鄉
……
廬州月光
梨花雨涼
如今的你又在誰的身旁
家鄉月光 深深烙在我心上
卻流不出當年淚光。”
一曲完罷,詭異的靜默,滄海一臉陶醉地滿足道:“果然娘親的歌聲真的好好聽啊!”一臉的感慨萬千,小眼睛更是眯得不見縫的好笑。沒好氣地清清嗓子,發覺身上被桎梏得更緊了些;疑惑地抬頭,撞上靜言深邃的眸子挪不開視線。“魚子…好聽。”張嘴吐出難得的讚美。黑線…魚子好聽?你怎麼不說魚子好吃叻?真是的…語言表達能力也退化得離奇了吧。滄海低垂腦袋,肩膀一抖一抖的估計那丫的是被某人的話激到然後笑到抽筋了都。
我不知道的是,車簾外——駕著馬車的男子;平凡無奇的五官有些怪異的扭曲,突地變得犀利和狹長的雙眸;耳邊女子溫軟的聲音帶著特別的旋律還回蕩在耳邊,暖暖地沁人心坎……“你究竟…是怎樣的寶…”男子低下頭,喃喃細語帶著馬匹奔跑卷起的塵土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