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再三試探(1 / 2)

慵散的女子撥了撥草垛,換了個更為舒服的姿勢躺下,對著邱昱懶洋洋的笑了一聲,“大概我叫畫眉,女扮男裝想要暗殺你被你發現了,所以你相當恨我,是嗎?”

“畫眉?”邱昱很不相信的冷哼了一聲,“你為什麼要殺我?”

“嗯……大概是因為你看中了我姐姐的姿色,要搶了我姐姐入宮做你的第三百八十八房小妾,我娘不依,你就把我娘逼得一根繩子上了吊……”畫眉兀自沉吟著,繼續道,“我爹和我哥哥都被你抓到了地牢裏害死了,所以我才要女扮男裝,想要殺了你報仇……”

“夠了!”

邱昱喝止了畫眉的胡言亂語,眼神再次流連在那車的刑具上,掃視了半響,方才挑挑揀揀的扔下一個來,“就這個吧。”

畫眉低頭看了看,是一柄極鈍的刀,便知道邱昱想要對她施以淩遲之刑了。

淩遲不算是極刑,然而對如同畫眉這樣嬌弱的女子來說,還是太重了些。

邱昱回過頭不去看,負手立在那鐵門之外,等著身後那看似柔弱的女子發出哀嚎或是求饒的聲音,然而等了許久也沒有聲音發出來,邱昱按捺不住回頭去看,便有給寧珂上刑的護衛幾步趕過來,“王爺,她暈了。”

薄珠如霧氣一般蒙蒙的籠罩在她的額上,愈發襯得她如玉的膚色瑩潤了起來,玫瑰花一般的唇瓣緊緊抿起,秀眉深鎖,瑟瑟的如同秋日掠過殘荷的蝴蝶,靜靜的立在開謝了的荷瓣上。邱昱盯著那暈過去的女子看了許久,許久,方才低聲道,“暈過去的還真是時候……”

……

再次醒來後,自稱是畫眉的女子已經被送回到了原先的內室裏。

堆疊的深紫錦被顯得她的臉色愈發的蒼白,把過脈的大夫回了身,對上邱昱的眸子,冷冷的一顫,隨即道,“回王爺,體內舊傷淤積,似乎頸部還受過重創,失憶也是有可能的。”

舊傷?

邱昱凝眉,待那大夫出了這屋子,方才親自過去給畫眉把了把脈,確如那大夫所說,氣血瘀堵,隨即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當夜他確實也看得出寧珂耗盡了心力,難道那一掌,真的讓她的舊傷愈發的重了?

畫眉,你到底……是什麼人?

香氣清鬱,邱昱隔了那一室靜心香的清芬,細細的看香霧後那女子的臉。她固執的稱自己為畫眉,隨口便扯出那一串串自己強搶民女的故事,看似率性而散漫,實則堅持到毫無侵入的縫隙。

“嗯……”

睡夢中的女子沉沉的吟了一聲,毫無意識的偏過頭,抱住了邱昱撐在床榻上的手。

邱昱本該一怒之下便拂落的,然而上下打量了一番後,目光便頓在了她的胳膊上。一刀刀驚心的血痕,在極細膩的肌膚中翻出森白的骨,那是他下令對她處以淩遲之刑的後果,然而此刻,卻不知為何便莫名的心疼。

想了想,大約是她沒有安全感的緣故,便也沒有放開,任由她就這麼抱著自己。

隻是這一怔之下,胳膊便動了動。

畫眉的額便緊跟著蹭了過來,蹭在了邱昱的胳膊上,一連串的動作後又扯動了寧珂胳膊上的傷口,不自覺的便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邱昱的胳膊愈發的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她或許是在熟睡之中吧,看這唇角漾出淺淺笑意,待蔓延到眉梢,已成不可收拾之勢。

此刻的人大約都是卸下了心防的,邱昱動了動自己的胳膊,輕聲道,“寧珂。”

許是體察到懷中的東西在動,畫眉皺眉,愈發的貼過來,嬌笑了一聲,“寧珂是誰?”隨即又帶了悶悶的意思,“好痛啊。”

邱昱也跟著心中一緊,然而下一刻便為自己的心情感到好笑。

她不過是一介戰俘,卑微如她,怎能享受他如此細致入微的照料?邱昱冷笑一聲,狠狠的將畫眉的手拂落。

這動靜震的畫眉再次醒來,習慣性的想要揉額,然而牽動著胳膊上的傷口一痛,便低下頭去看,嫩白如藕節的胳膊上多了那幾道鮮血淋漓的傷口,看著實在觸目驚心。

然而畫眉並沒有多說什麼,久久的盯著胳膊上的傷口,剛剛發生過的所有事情自腦中一閃而過,隨即苦笑一聲,看向邱昱,“王爺,疼。”

邱昱皺了皺眉,看向一旁不知何時走進來的大夫,“要用什麼藥?”

“嗯?”那大夫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便去問。

邱昱的脾氣不太好,一甩袖子便冷聲道,“用什麼藥她的傷口好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