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來的雜碎,敢管我家公子的事情,我看是活膩歪了!”仆從環顧四周。
此地林木茂盛,遮蔽天日,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自深處傳出,由模糊而清晰,那是一陣沉穩踏實的腳步聲。
灌木聳動,青草幽幽,一隻著靰鞡靴的腳自叢中探入,踏在青草上,緊跟著第二隻又邁了出來,隻見一麵目俊秀的少年出現在視野裏,一襲玄衣,體態修長,正是慎到。
靰鞡靴上荒古夔牛的魔紋密布,顯然是取於荒古夔牛的屁股和脊骨處,是優等的小褶十字花骨。至於那一襲玄衣更是了不得,是由罕見的冰山墨蠶絲經九泡九曬,百取其一織就。
“人類!?”
錦衣公子及其仆從驚愕出聲。
小孩靈動的目光自慎到的腳到頭打量一番,趁著錦衣公子驚愕的刹那,一溜煙的留到身邊,抱著他的大腿,一臉可令委屈的望著慎到:“大哥哥,救我,他們欺負我。”
“哈哈,你求救於一個人類,還是人類中最差的鍛體境源士!”
錦衣公子破天荒的見到了人類,內心震驚不已,要知道自混沌紀元到仙古,北荒就是妖族的天下,從未有人類履跡,唯一例外的神聖二皇,也是人麵龍身,屬於仙。震驚之後,他恢複理智,一眼便看透了慎到的修為,不過區區鍛體境,很不巧他也是鍛體境,且妖族的體魄天生就要強過人類。
“我當是誰呢?原來不過一個小小的人類,還是鍛體境的,我勸你識相的不要插手我們公子的事情,否則別怪小爺我出手捏死你!”
仆人聽到錦衣公子道出慎到的身份,氣急敗壞的上前嗬斥一番。
慎到淡定自若,笑眯眯的盯著眼前的主仆二人,右手輕輕的拍著小家夥的後背,安撫著他的情緒:“小弟弟,不要怕,有哥哥在,沒人敢欺負於你。”
“大哥哥真好。”小家夥一臉的感激。
“來,站到身後,看大哥哥為你出氣。”慎到自小沒少受別人的欺淩以及白眼相加,幸好他有哥哥護著,此刻見到這小家夥,他好像又見到童年的自己,倍感親切,同時也激起他童年壓抑在內心的怒氣。
“自不量力的人類,口氣蠻大的啊,竟然無視小爺的警告。”
仆人昂首挺胸的走上前來,目光都沒有正視慎到一下,這種小雜碎,那用的著少爺出手,小爺一隻手就可以弄死他。
不費吹灰之力的好事,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今天竟然讓小爺遇見,等滅了這不長眼的小子,自是少不了自己的好處,且會讓少爺另眼相待!
“嘿嘿……”想到這裏,仆人心中煞是得意。
“小雜碎,現在求饒尚來得及,小爺保你全屍。”仆人再次輕蔑的看著慎到,那眼神無異於看到一條苟延殘喘的流浪狗。
“這是病,得治!可惜。”慎到摸著自己的下巴,點點頭,一陣惋惜。
“小雜碎,既然你想死那可就怨不得小爺了。”仆人麵部急劇扭曲,一個滔天的大招湮向慎到。
慎到的話把他激怒了,剛一上來便使上自己畢生殺招,他誓要將這個小雜碎轟的渣都不剩。
屏息,閉目,啟靈台,一息之內全部完成,一道洶湧的源力自仆人的上丹田處噴湧而出。隻見他嘴角邪笑:“小雜碎,受死吧,能死在小爺的全力之下,也是你的榮幸。”
他早就突破到靈台境,隻是為了少爺的麵子,一直不敢表現出來。
靈台外放於頭頂,源力噴湧,一道墨色的火焰淹沒了仆人,以其為中心,四周的草木,由青而黃,由黃而焦,在慎到的眼裏,一切就在呼吸間被這詭異的墨色火焰淹沒成飛灰。
“禍鬥。”慎到眉頭微蹙。
墨色的火焰,禍鬥妖火沒有錯。這些天除了習武修煉,慎到最多的時間就是待在太極混沌研讀典籍,其中不少是北荒的地理誌。
禍鬥就是北荒厭火域的霸主。
“現在害怕,晚了。墨日墜世!”
墨色火焰中,仆人應聲化作一墨色天狗,狗嘴一張,一巨型的糞便噴向慎到。糞便亦是漆黑如墨,周身升騰著火焰,脫離之際,更是將他周身的火焰全部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