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選擇律師行業的確不明智,律師在中國是個尷尬存在。
做律師若要有發展,並不需要業務水平有多好,最關鍵靠的是關係。行業內最受人關注拿著頂級薪酬的那一堆都是過硬的關係戶,能接觸到大案子並能左右審判。現在最紅的一起案子就是高院院長太太當老板的律所作的,雖涉案金額不到三億,卻牽扯到前市委市政府的核心,本市前第一富人,與現在的地頭蛇,不比一個政治色彩案件來得容易。但素低調又上麵資源豐富的院長把方方麵麵都打點得妥帖,展示了非凡的實力,所以這次換屆可能還會受到上麵提拔,至於其太太,在其夫指點下依舊悶聲賺錢,其子女,依舊打入帝國主義敵人內部快要拿到綠卡。稍微次一點的不是靠的血脈,但也是能接觸到法院實權人物的律師們,如與法院領導一起當過兵一起同過窗,有著深厚感情的一條船上的朋友,這類在地皮混熟後都能得到“優質案源”。而絕大多數律師就當著一般的皮條客,年收入看各地的情況而定,文墨所在城市的律師年均收入三十萬到四十萬之間,不低不高。
至於作為一般皮條客的文墨卻有點死守原則,頂多陪吃飯,若有法院或當事人提出進一步的要求她會婉拒,畢竟她手裏的案子不用出庭的居多,也大多要賣雲水麵子,但有出庭的案子她做就得十分好,當事人想到沒有想到的她都盡量想到,而且收費合理。其實當事人與律師和法院打交道都是無可奈何的事情,費心費力還費錢,文墨盡量給當事人安心與放心。
而雲水,文墨覺得她雖然做的是另一個行業但本質上依舊是皮條客,或許比她的程度還要更深,然而這就是現實,雲水再踏上一步就是實實在在的權力。
盯卷宗盯得有點久了,文墨眼睛,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她總覺得律所的桶裝純淨水的味道怪怪的,口感還不如煮開的自來水,就買了一套德國的進化水係統,用茶具自己煮水,時間與興致皆有時泡杯茶。
晚上雲水約吃飯,她已經不打算去了,隻想回家躺在沙發上吃點零食水果看韓劇。
辦公室電話響了又響,文墨才接通,同事也約她去吃飯,看著桌上陸斐送的玫瑰,她覺得這樣沒完沒了的應酬真要人命。
“今天有安排了。”文墨說。
同事在那頭嘟囔了一陣,掛電話後又跑到辦公室來勸,這架勢她已經熟悉,不知道又要把她推銷給誰,更是拒絕。
收拾好辦公室,文墨覺得有提前離開的必要,去隔壁與熟悉的律師聊了一會兒案情就提包直接離開,手機關掉電源。
還沒有到出行的高峰,但路上的車流已經放慢了速度,出租車過去了幾輛都坐有乘客。
一輛銀灰色的車緩緩滑到文墨身旁,搖下車窗看見許少華一張帶著微笑的臉。
文墨呆了一呆,又是十分意外,說不出話來。
“要我送你嗎?”
“啊?”
“我是說,需要我送你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