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不多。”

“因為這裏關注其他的,所以專注的時候不戀人不戀物。”小舟指指心的位置說。

那日,袁正照有了美的享受,仿佛在兒時登泰山所帶來的讚歎。

步行到公司,從辦公室看下方藍頂的工廠,袁正照開始想,或許應該讓小舟換把鎖,或者不要,決定權的確在他。

晚間帶模特去應酬,看著那張世故的臉已經沒有了感覺,才張口說了前半句話就明白後半句是什麼。於是向一位生意夥伴流露了意向,在他的冷淡與生意夥伴的追求下新歡成了舊愛,不能說她愛慕虛榮,這可以理解為青春短暫。

回家,現在的他也並無此欲望,長時期的帶著麵具表演太難。

他想到逃避,在小舟白色的屋子裏,袁正照帶了支票去。

小舟正在陽台上打理植物,她種了許多東西,小番茄已經開始紅了。

“有沒有覺得擁擠,因為我的野心越來越大,就越種越多。”

“是陽台小。”

小舟拿著剪刀嗬嗬的笑,她說:“你是不是決定保留這裏的鑰匙?”

“你希望的呢?”

小舟抬頭審視他,說:“怎麼覺得你一日比一日煎熬,要做父親的人總是這樣的模樣,有沒有長輩對你說要耐心,要體貼呢?”“有,許多。”

小舟與袁正照在房間裏呆了兩小時,她帶他去她喜歡的爵士樂酒吧。

“有沒有覺得音樂的真滴?”“呃......”

“悅耳。”

“說來也是。”袁正照說。

他開車帶她到山上看夜景,遠離鋼筋森林,靠近自然。

將車的頂篷打開,坐在位子上,他靜靜的看著遠方。

“你很不一樣,所以孟知姐才會放棄你吧。”

“為何?”“你經得起沉澱,就算讓時間靜止也還是你,但是許多男人就不一樣,非得做些什麼才會感覺到是這個人。”“非得做些什麼?”

“比如一男一女呆在一起,靜靜的呆著就不行,那會讓女人緊張是不是魅力不夠,他的手怎麼沒有伸過來,他的唇怎麼沒有湊過來,男人也不能靜靜的等著,約會總得有所表示,所以一般都會發生些什麼,代表兩人有過一段,倒不是真的想做。”

“靜靜的就很好,對我來說是這樣,如果能有人陪伴就更好。”

“不需要感官刺激。”“是的,留學的時候我隻一部接一部的看愛情電影,而不是動作片。”

“需要的是漂浮的人生,我指的是心靈的漂浮。”

袁正照伸手摸了摸小舟的臉頰,手指傳來細膩的觸覺,他說:“隻是需要確定一下,你是不是我的幻覺。”“嗯?”

“雖然大多數的夢境都會遺忘,但是我們還是會記得一些夢,一些段落,一些感覺,和你在一起真像是一場夢,如果你收拾行李離開,我不會想你是不是決定和我不要有任何聯係,而是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存在過,是我看得見摸得著的那個人。”

“你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曆嗎?”“沒有,你是第一個。”

“來,看著我,我是真實存在,雖然我沒有身份證。”小舟做出幽默表情。

“是,你母親是一個優秀的舞蹈家,你父親是編曲,你出身在七百公裏外的海邊城市。”

“不,我隻是爺爺的孩子,隻有他陪著我每一天,隻有他會高高的把我舉起來,會在漆黑的夜裏給我講故事,會安詳的在一旁看著我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