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撐著傘走在路上嗎?”
“我不喜歡淋雨,那太慘了,又冷又濕,還會伴隨稍後而來的頭疼。”
“但是偶爾這麼做做,會讓頭腦清醒。”
“就像喝茫的人說要再來一杯讓頭腦清醒一樣,不過想再多來一杯而已。”
“你倒挺多歪道道。”
“可不是。”小舟抬起一邊的肩膀說。
接著,袁正照在那裏過夜了,小舟看不出他有想念著家中小孩的樣子。
袁正照有一陣子,的確很想拿起包離開,回家抱抱呀呀學語的小孩,卻立刻打消了此種念頭,至少在今天與牧司長見麵後不要。
“還有果子嗎?小番茄什麼的。”
小舟用毛巾擦頭發,說:“沒有了,但是便利店應該還有水果沙拉賣,要不要我去買上兩盒。”
“那就不必了,隻是忽然想吃些什麼。”
“我煮麵給你。”
小舟到了廚房,袁正照就躺在床上拿出手機看信息,到闔上手機蓋子的時候小舟的麵已經煮好了,他到客廳。
“到了晚上你的電話少多了。”
“因為大多數電話會轉到秘書那裏。”
“他先處理?”
“會過濾,盡量讓我有一段私人空間。”
“很難麼?家庭和工作。”袁正照將麵拌勻淨,說:“是挺難,所以我有時候對躲到你這裏來,那些煩惱的事情明天再想。”
“那可不是我剛剛認識的你。”
“我是說什麼都蠢的男人。”
小舟坐在他旁邊,笑了,她說:“我是做什麼都蠢的女人。”
雖然小舟教的模特舞蹈不是盡善盡美,但是那個消瘦的經紀人卻看上了小舟,將她力捧的小男孩放到小舟手裏,這個小男孩有著嬌柔的外貌,但是與她夜店認識的異裝秀表演者來說差太遠。不過他很勤奮,並有著這個年齡不應該有的圓滑。或許現在的人都如小舟這樣,有著一顆會早衰的心。
孟知陪男友旅行歸來,立刻就約了小舟,她帶了一顆紅色的寶石送小舟。
“就一顆石頭,可以做耳環也可以做戒指。”
“做耳環怎麼樣,選什麼樣式好呢?”
“越簡單越顯這石頭的貴氣。”
“嗯哼。”小舟收起盒子。
“這一年,你算是做對了,袁正照的確將你照顧得不錯。”
“是我自己成熟想通。”
“好像忽然就成了大人。”
“你有這樣的經曆麼?”
“在一段漫長的暗戀結束後,忽然長大了,發現用煙頭燙自己真是傻得不能再傻的事情。”
小舟摸摸孟知手背,那裏的傷痕已經淡得肉眼無法辨識了,但是疤的確陪了她很久。
去畫室,小舟對她的第一幅風水畫做最後的修改,畫麵中是一片玉米地。
到改無可改,小舟找人把它框起來,黑色的木質邊框與滿滿的綠色十分不搭,但是她就喜歡這個樣子。掛在客廳,她遠遠近近的看,那的確和小時候常常奔跑玉米地有幾分神似。
她邀請的第一個客人便是袁正照的女友,她帶著保姆和小孩。
“可以摸摸嗎?”袁正照女友問。
“請便。”小舟說。
袁正照女友用右手食指輕輕的按了按畫中一片綠葉,那是她畫得非常清晰的一片。
“感受得到紋理,凸出來的那一塊。”
“因為我的手臂有力,力透紙背。”
“就是太用力了,刷得太多,搶了小徑的風頭,構圖中適當的留白是需要的,適當的故事感也是需要的。”
“幼稚?”
“如果十年後你一幅畫能賣上百萬,那你肯定會到處尋自己的早期作品,然後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