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醫生怎麼說?”

“我許久沒有去過了,也不想再去了。”

孟知聽她這樣講,隻笑了笑,那笑帶著幾分理解意味。

下了一夜的雨,次日天放晴,小舟在孟知替她租的房子裏窩著玩遊戲,她自己也弄不明白隻是不停的打怪升級就能花掉如此多的精力與金錢,對外界失去興趣,寢食難安。下午去衛生間的時候小舟想起了袁正照,她說過會給他電話,然而想法閃過小舟立刻拋開,衝了馬桶聽水聲嘩嘩,繼續到房間裏打怪。

電話響,是孟知。

“喂,孟姐。”

“住得可習慣?”

“如果有個大陽台就好了,可以脫光曬太陽。”

“調皮,對了,袁正照問我要你電話,給不給他?”“誰你便。”

“你不打算給他打電話嗎?”

“嗯。”

“我知道了。”孟知掛了電話。

當天,小舟沒有接到袁正照的電話,也沒有再與孟知聯係,她獨自在房間裏呆了整個白天,晚上去樓下便利店買了幾串關東煮與大桶的農夫山泉,接後找了個小廣場坐著吃掉,看一輪彎月發了許久的呆。小時候她跟著爺爺過,爺爺又當爸爸又當媽媽拉扯她到小學畢業,為了她學跳舞還在柴房外用紅轉頭壘了一間練功房,擺滿了大鏡子,想著想著,小舟落下淚來。

袁正照問孟知要了小舟電話,孟大小姐再三揶揄他切莫當真,他覺得這是對他的諷刺,接著幾天袁正照拿著號碼看了又看,沒有撥。過了這段思念期袁正照真不會太想著小舟了,飛到某靠近香港的沿海城市見同學,談公司上市的可能。

女友則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A市中心的公園內租用兩棟建築,籌備辦一家西餐廳,餐廳采用最私密的會員製。這段時間,她似乎在極力擺脫金融女強人的角色,堅持瑜伽,吃素。其實袁正照不知道女友的頭腦中想些什麼,他不了解她,在他的認知中,女人從來是個迷,當女人說“好”的時候,他無法判斷她是否真以為是“好”,或者是“好”的反麵。不過袁正照也不羨慕那些天生就能控製女人,將女人哄得團團轉的男人,每個人都做的是自己,每個人皆是獨一無二。

就在那沿海城市,袁正照的同學招待他,邀請名模與他作伴,袁正照白天沒有拒絕,帶著她到處走動,隻是晚上獨自過,臨睡前他會打電話給女友,許多事情他都希望得到女友的建議,她常常是對的,見過世麵的女人有著開闊的視野。逗留幾日,離開前他讓司機給名模一個新款名牌包,放佛很得她心意,專門打電話致謝。

回到A市,已經寒意逼人,尤其天天下雨,陰沉沉,偶爾出一下太陽,就想被暴曬,曬出積蓄在身體中的濕冷之氣。

父母渡假歸來,袁正照與女友在家中做菜招待他們,也邀請了妹妹。

母親用了衛生間,問女友:“會不會覺得房子小了?”

“不會,住在這裏很舒服,生活便利,又不會吵鬧。”

“我們準備去看房,我喜歡水邊的房子。”

“看好告訴我們一聲,送你們當作結婚的禮物。”袁正照父親輕描淡寫的講。

妹妹前夜通宵在派對中狂歡,顯得精神萎靡,吃罷飯就像是交完了功課,急著離開。

“你這妹妹啊。”母親不樂的說,看了女友一眼,又什麼都沒有講了。

妹妹在公司發奮過一個月,隻是真不是生意人,做了幾件傻事後幹脆又變回袁家不懂事的大小姐,將公司業務全部下放,倒讓幾方人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