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混蛋,你根本不知道他們對我做過什麼,”女友說著,眼睛幾乎瞪了起來,發出凶光,但隻是片刻,轉為恐懼,連身體也微微的顫抖起來。
袁正照忙安撫她,他說:“都過去了,忘記他們,反正那些已經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
“不,他們永遠都在,隨時準備嘲笑我的肥胖,以至於我從來不敢多吃一口,仿佛隻要鬆懈下來就會打回原型。”
“嘿,嘿,看著我,你現在和我在一起,我會保護你,沒人能傷害你,知道嗎?”袁正照坐到女友對麵,四目相對,他希望能穩定住她的情緒。
女友臉頰劃過一行淚,“我知道,隻是無法控製這些想法冒出來,揮之不去。”
袁正照待女友鬆懈後長長歎了口氣,菲傭站在廚房門口,見勢過來將湯碗收走,女友說謝謝,然後她扯起一個笑臉,她對袁正照講:“你恐怕也想象不到我對他們做了些什麼。”
“不要再想,我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自從知道女友懷孕後,袁正照與女友談過幾次婚事細節,女友反應不熱烈,若在回避這個事情,然而他不想孩子出生時他們也是這樣的關係,於是和母親透露幹脆讓他們主辦就好,從客人到婚禮蜜月,他們包辦,不需她勞心。
當然,去登記之前他們需擬婚前協議,得細致的慢慢談,為了公平起見,袁正照同意。
婚禮在當地最大的教堂,接著是酒店大宴賓客,特意回了一趟女友的老家,從籌備到結束不過半個月,蜜月取消,女友說她累了,袁正照也尊重她。
剩下的空檔期袁正照在新區的公司也開了一天的宴席,他不收紅包反而給每個員工發紅包,這是總經理的建議,他覺得不錯。
在新區的辦公室裏,袁正照整理名片夾,有家世優越的女友可以省許多力,不然開昂貴的飯局價也請不到某些人,現在就容易許多。
無意間,袁正照看了看辦公桌上的電話,他拿起撥了個號碼,在接通前又把話筒擱下,拿了鑰匙出去,從他那裏到小舟的住處隻要十幾分鍾,他應該走走。
打開門,小舟正在擦窗戶的玻璃,頭上戴著一頂可愛的兔帽子,有兩個長耳朵。
她尋聲回看,對袁正照笑了笑,說:“你來得正好,有幾個重箱子需要男人替我搬到雜物間裏。”
“好啊。”他十分自然得換了鞋子,卷起袖子替小舟把紙盒搬到雜物間。
“是上次派對分到的玻璃杯,非常漂亮。”小舟說。
他說:“年輕人都挺貪玩的,但還是要節製。”
“你已經不年輕了嗎?幹嘛一來就是中年人的教訓口吻呢?”
“那我換個句式,最近過得可好?”
“還不錯,本來應該去醫院複查,可是一個人總沒有勇氣去那裏,想到那些檢查就難受。”
“我可以叫人陪你去。”
小舟搖頭,取下帽子,劉海亂了,她說:“忘記恭喜你,要做父親了。”
“謝謝。”
“有些人生活得規規矩矩,每一個階段都安排好了,什麼時候出生,什麼時候讀書,什麼時候創業,什麼時候得勢,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生子,什麼時候危機,什麼時候不惑,什麼時候通達,什麼時候生病,什麼時候死亡,通通有規律,當發生這些事情時,大家就習以為常,覺得這個人就是這樣,一點意外都沒有,連對情人都中規中矩,帶出去熟人見到也會想,本來這個人就應該有這樣的女人調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