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她穿著藍邊的白色校服,緊緊閉著嘴,一副長期處於驚恐中的表情。

“太過好奇,你又什麼都不肯說,所以隻得請人給我一個明白。”

小舟拽著照片,仿佛要把它擠出水來,片刻又放鬆,她低頭,一個字也沒有說。

“你有很好的家世,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對吧,為何想要做一個隱形的人呢?當然,或許你現在還是沒有打算要講什麼,那就什麼也不講。”

小舟已經能夠十分平靜的說話:“這樣你能了解我多一些?讓你快樂一些嗎?”

“滿足部分好奇心。”袁正照說罷,開始將桌上文件收拾整齊,放到公文包裏,小舟盯著公文包,若包裏藏著一個又一個秘密。

“離家出走的富家女並不少見,或者叛逆著想找自我,或者被引誘,或者隻是想結束,但大多都會在某個時候回到曾經逃離的地方,比如說分遺產的時候,比如說覺得外麵的世界更殘酷的時候。”

“你說得對,”小舟打斷他,繼續說,“我還是不想講,沒有什麼好講。”

“我不逼你。”袁正照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再給小舟倒了一杯。

小舟接過,自己在裏麵放冰塊,夾冰的時候她仿佛就感覺到舌間冰涼的刺感。

“如果沒有遇見我,你是否準備一直流浪,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

“是的。”

“隻這句話就夠了。”

袁正照低下頭去吻她,她的唇柔軟,口腔裏有輕薄的味道。

當屋裏逐漸亮起來的時候,袁正照醒來,透過薄紗的窗簾有個紅色的太陽從海麵升起,他拿起床頭的遙控器,窗簾與窗戶退到兩旁,他本沒有想過會早起看這裏著名的朝陽。

“就像是個海市蜃樓,相信麼,我在沙漠中也看過類似的太陽,差不多的感覺,一個從水裏出來,一個從沙裏出來,都是同一個太陽。”忽然間,袁正照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是在很久以前的夢裏,旁邊有一個精靈搬的姑娘,而太陽從海岸線中冉冉升起,他看得專注。

有多少夢會被記得,或者有多少未來發生的事情會在夢中浮現,袁正照與小舟陷入了沉默,他不打算與她分享他此時的心情,隻是摟著她。

午間豔陽高照,太陽已經由早上的溫柔轉為熱烈,沙灘上麗影養眼。

椰子樹下袁正照一杯又一杯的喝著插著小傘的雞尾酒,與生意夥伴聊天,長腿的模特就在一旁姿態性感的抹著防曬霜。

晚上的飛機回去,小舟與袁正照分頭走,帶著兩人曬得偏黑的皮膚。

袁正照回到家中,女友正在瑜伽老師的指導下伸展身體,他提著箱子進到臥室。

再下樓的時候女友已經坐在沙發上喝水。

“感覺好嗎?”

“沒有前幾個月辛苦。”女友說。

袁正照將手中的盒子放下,他說:“燕窩。”女友一手放在肚子上,她說:“我現在完全有資格可以開中藥店了,不久之前你妹妹就扛了一箱來。”“她現在還是老樣子?”“還是我認識她時的樣子,不過那筆投資或許會有回報。”

“那就好。”

女友衝了澡,穿著絲綢的睡裙,腹部突出,那裏有一個生命。

袁正照將自己簽好準備遞出的文件給女友看,女友戴著眼鏡認真看,她說:“你應該再谘詢一下專業領域的人士,他們的建議比較有參考價值。”

“如果是我父母,他們會讓我請人來占個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