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五絕書生(1 / 2)

原來這“問心齋”,僅是一個寬廣兩丈,空蕩蕩的石室,石門對麵,則是一麵晶瑩閃亮的玉壁,玉壁之上,刻著一個閉目跌坐,一手捫胸,一手指天的老年儒生,看這老年儒生的神情相貌,顯然並非五絕書生,而是另有其人。

在這壁像之前,設有一座矮矮的玉幾,玉幾之上,陳列著一卷非絲非帛,顏色已轉暗黃的手稿,卷頭之上,題著“五絕遺言”四字。

蘭陵香心念微轉,料想那玉壁上的人像,必是五絕書生的祖師,於是先跪拜默禱,然後盤坐玉幾之前,閱讀五絕書生的遺言。

那“五絕遺言”則稱,為防仁術神功淪入宵小之手,因而洞中另加設施,但恐入門之人未備武功,是以各窗戶之啟閉,俱都別有巧思,另有用意,強行攻開,必罹奇禍……

五絕書生的祖師,原是一位太守,因是儒家出生,故而這一門的武功,亦由“誠意、正心”上入手,而以“定、靜、安、慮、得”為一貫之門法,尚若不能方寸澄然,靈府空明之人,縱然入其門中,亦必空手而返,一無所得。

最後,那遺言上寫道:這“問心齋”的石門一閉,非至參透五絕遺澤之時,不能隨意啟開,同時石門一閉,石室中即另有門戶出現,但是來人務必反躬自問,其心是否有愧,尚若心有愧做,則不可進窺秘學,否則便留在這“問心齋”中,靜待祖師爺的啟示。

蘭陵香讀完“五絕遺言”,早驚得渾身汗下,想她一腔熱血,那裏能夠“誠意、正心”?滿心仇恨,如何能夠返躬自省?瞧瞧一切都在五絕書生所算中,又何敢輕舉妄動,萬般無奈之下,隻得跪在壁像之前,冀圖祈求祖師爺的啟示。

熟料她跪不多時,堵洞的亂石已被天明大師等合力移開,竇千業已闖下洞低,此時此地,她亦不多想,也不管當先闖到是誰,閃到石門之前,玉手疾揮,頓時閉上了兩扇石門。

這兩扇石門一閉,一陣“隆隆”巨響之後,那壁像兩則,倏地現出了兩座小門,一座上刻著“洗心小室”四字,另一座門上,則分別刻著“武庫”、“文庫”四字。

她本是絕頂聰慧之人,單瞧那遺言之上,說是“仁心仁術,暨絕世神功,待諸有緣……”等字樣,便知自己理應先進“洗心小室”,洗滌自己的心靈,但是她芳心之內,充滿了誅戮強敵,為丈夫報仇雪恨之念,情知入室洗心,自己勢必須大改初衷,放棄了為夫報仇之誌,是以她裹足不前,不敢觸那“洗心小室”的門戶。

但是,“五絕遺言”之上,又明明寫著:“尚若心有愧做,不可進窺秘學”,她被迫無奈,隻有依照遺言上的指示,重又跪在壁像之前,祈求祖師爺的啟示。

她雖然知道,所謂“洗心小室”,所謂靜待祖師爺的啟示,目的都在轉變來人的氣質,因而她盡量地澄清神誌,摒絕雜慮,冀圖以自己的聰明才智,來參悟奧秘。

然而,一陣接一陣的巨響,震耳欲聾,令她心煩意燥,神誌不寧,她不靜,也無法思考,與那“定、靜、安、慮、得”的法門,早已是背道而馳,愈離愈遠了。

倏地,轟隆之聲。越來越甚,其中尚還夾雜試試透壁而入,隱隱約約的話語聲。

她再難忍耐,熱血沸騰之下,霍地一躍而起,帶著滿麵淚痕,直向那鏤著“武庫”、“文廊”的小門衝去。

“蓬!”的一聲,她一掌推開了“武庫、文廊”的石門,嬌軀似一陣狂風,眨眼卷入了門內,卻聽一陣沉重的石門業已自行合上。

蘭陵香暗暗忖道:這洞中的布置,倒真是別具巧思,處處另含用意,思忖中,撲到石門之前,伸掌貼在門上,猛然往外一提,果然,那石門紋風不動,生似業已與洞壁連為一體了。

蘭陵香暗暗尋思:事到如今,縱然餓死在這山腹之內,也得先瞧瞧那位五絕祖師究竟遺下了多少絕世之學,否則的話,自己豈不是死的太冤?

她橫定心腸,撇下了一切掛慮,回過身來,打量眼前的環境。

隻見立身之處,乃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旁石壁之上,每隔丈餘,嵌有一粒徑寸明珠,珠光輝映之下,將這不見天日的山腹照的祥氛隱隱,不帶半點陰森之氣。

蘭陵香舉步超強走去,發現一座石門之上,題著“賞心小藏”四字,好奇心動之下,走到門前,舉手向門上推去。

但聽“吱呀”一聲輕響,那扇薄薄的石門,應手啟開,蘭陵香縱目向室中望去,原來裏麵陳列著許多瑤琴鍾磬,字畫古玩等物,一眼望去,古色古香,令人啟發思古之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