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天涯何處無芳草。說的對!”
“咱學習不好,入不了人家的眼!”
“咱不奢求就是了,大不了道路朝天各走一邊!”
接下來的路程,每走兩步都會是梁剛的自我發泄跟安慰。
也許是冥冥天意,三人中孫龍唱歌最好聽,喜歡音樂,梁剛跟蔣波的音樂細胞可以說是孫龍培育的。
那個年代如許嵩的《玫瑰花的葬禮》《有一種愛叫做放手》《有沒有人告訴你》等等一些含情脈脈的歌都是孫龍的最愛,聽的多了三個人也都喜歡那種憂傷又舒緩的音律。
不知不覺,柔情、多情、重情,也就在這三個少年的身上種了根。
“就像歌中唱的,如果浪漫成了枷鎖,我會選擇放手。如果在自己的懷中她隻會傷心的哭,在別人懷中卻能開心的笑,那就放手讓她離去把。”
孫龍抬頭看了看天,腦海卻像蔚藍一片的空中遊雲,他也不知道自己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隻是想發出這種感慨罷了。
蔣波在見到孫龍跟梁剛出來之後也就迎了上去,也許是這種事情沒有辦法開口問,蔣波隻是用疑惑的目光在兩人的身上打量。
“別看了,去吃飯吧,順便喝兩口啤酒。”孫龍生怕蔣波提及過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趕在蔣波開口之前換了話題。
夕陽西下,吃飽飯的三人在那火紅的餘輝中馳騁。
隨著啪啪幾聲輕響,三人手中的啤酒瓶撞擊在了一起,已經有了輕微醉意的三人在空蕩的馬路上搖搖晃晃,肆意,忘我。
“去他媽的——”
“啊——”
“今天的我你愛理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不接受,老子還不要你了呢——”
陣陣微風中,三個二逼青年就那麼一口酒,一句肆無忌憚的話。
年少也許無知,可那時的放肆跟放縱真的不是想有就能有的,夜半喝的爛醉在大街,看著點點星空,不去想自己所經曆的一切。
那微微揚起的嘴角是他們這一生最難得的笑,也許這並不能代表開心,但至少這一刻的他們徹底的放鬆了自己。
那種可以將自己放空的感覺對很多人來說跟青春一樣的寶貴。
夜漸漸的深了。
“以後生死看淡,不服就幹。”孫龍坐在路邊草地上一手撐在背後,“去妮馬的……”
這一刻的他已經不僅僅是為了陪著自己的兄弟,仰起頭將半瓶啤酒一飲而盡。那嘴角帶著一抹苦澀的笑。
這個時候的孫龍想起了讓他心動的那個女孩,雖然緊相識初三一年,雖然兩人是不錯的朋友。雖然經常在一起有說有笑。
可孫龍始終不敢將喜歡說出口。
作為三好學生(好鬥好狠好搗亂)的他,無論是打架還是上課跟老師作對都沒有過猶豫跟遲疑,可麵對喜歡的人,麵對一個初中學生本不該有卻偏偏那麼強烈的情愛,他害怕了,猶豫著。
孫龍時常想,如果自己跟她表白結果會如何?向蔣波那樣跟他的李婷牽手,還是會像梁剛跟王易欣那般形同陌路。
孫龍在心中無數次的問自己是否能夠承受形同陌路的滋味。他所喜歡的人叫宋月,學習算是中等。
平時的宋月並不是王易欣那種除了學習就不怎麼跟男生聊天的人。休息的時候兩人本可以玩的很開心,可真要說出喜歡這兩個字,孫龍真的擔心。
什麼人做什麼事,融入什麼樣的圈子,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注定。
孫龍的朋友沒有學習特別好的,每天閑聊的不是誰誰喜歡的女孩,就是誰誰看誰不順眼。
討論到所謂的感情,總有情聖會說‘有時候不表白還是朋友,表白了連朋友都沒得做。’就這麼一句話,孫龍不知道糾結了多久。
微微醉的腦袋,眼中的星空似乎凝聚出了那張可愛的臉龐。
“中指指天說聲鄵……”一聲暴喝,手中的啤酒瓶直接被扔到了道路中央。
隨著啪的一聲脆響,翠綠色的酒瓶在道路中間四射炸開,無數的碎片飛舞,淩亂墜落。
“愛他媽的誰誰,鄵……”梁剛也在這個時候扔出了手中的酒瓶。
內心所有的煩悶似乎都在這一刻隨之消散。
月光下,三人十足的像是三個二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