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格別墅區
偌大的客廳中除了那充滿童趣的粉色大沙發外什麼也沒有。
一個女孩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她緊緊的握住了扶手,單薄的白襯衫和她那滿是病態的臉,凸顯出她異於常人的體質。或許是因為從小身體便不好,走路時看上去總是輕飄飄的,好像一不小心就會摔倒一般。
“還真是沒用呢。”女孩歎了口氣自嘲道。
水汪汪的大眼睛布滿了淡淡的水汽,肆意散落肩頭的長發像一縷縷烏絲般纏繞起來。
她的一顰一笑仿佛能帶動每個人的情緒,她小巧的盈步仿佛像從水墨畫中走出。但仔細的看,卻能看出女孩眼角淡淡的憂愁與輕盈到幾乎飄著的步伐,這該是一個多麼惹人憐愛的姑娘啊。
她輕輕的走到別墅門前,深吸了一口氣,用力了推開了這扇餘留淡淡灰塵的大門。
有人說,陽光是最好的治愈。
或許真的是如此吧。女孩微微眯了眯眼,不算刺眼的陽光卻讓她的眼睛久久不能適應,畢竟在黑暗中待太久,早就已經忘記太陽、陽光這些是什麼東西了。
但當她睜開眼後卻永遠也不想再閉上了。常青樹的藤條順根而上,嫩綠的像帝王綠似的。月季花倚在石路旁,嬌氣的像個繈褓中的千金大小姐。另一個穿著火紅連衣裙的女孩正在花叢中玩耍,汗水淋濕了她的額頭,滴滴晶瑩的汗珠滑落肩頭,比同齡人微胖的身形讓她不能輕鬆自如的在花叢中穿梭,時而苦惱的望著腳下的小草默哀。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但卻不是最後一次。
“你在玩什麼呢?”她踩著飄飄的步伐走向那個女孩,好奇的看著她擺弄野花野草。
那個女孩聽到聲音後疑惑的抬起了頭,她的眼睛不似她般水靈,而是深邃的。就像一個望不到底的深淵般深邃。不能說哀怨,但是卻能讓人覺得孤獨、彷徨。但也不像曆經商戰的女強人般冷淡,她的眼眸是凜冽的但卻少了幾分威嚴。
從來都沒有見過,從來都沒有看見過這種複雜的眼睛,一雙眼睛就像一個夢,易碎但卻難以忘懷。
她怔怔的看著那個女孩似乎要把她看透,但最後卻放棄了。她蹲下了身子,白衣沾上了泥土,帶著點點芳香。她扭頭望著依然自顧自擺弄的那個女孩,忍不住出聲詢問,“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為什麼?”那個女孩站起了身,拉了拉緊貼著身子連衣裙,皺了皺眉,似乎是在為自己身上的贅肉而煩憂。
“沒有為什麼。”她淡淡的笑了笑,小小的酒窩配上病態白的臉十分讓人憐惜,她想了想,又補充道,“我想和你做朋友。”
那個女孩什麼也沒說,盯著她看了許久。看著她緊握著的小手似乎能掐出血般,便歎了口氣。眼神也從剛才的複雜警惕,慢慢的放鬆,最後隻剩下了寂寥。
望著那個女孩遠去的背影,她微微的勾起了唇角。
雖然聲音很微弱,但她還是聽到了,聽得十分真切。
——“唐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