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鍍金蘭博基尼靜默地在疾馳在路上,車內的氣氛一時變得有點沉寂。
車子中間的隔板,將司機與坐在後車座上的潘森和林月萱隔開。
潘森握著林月萱的手不自覺地比平時稍微用過了點力氣,林月萱隻覺得指尖處都是鑽心的疼,然而她卻不敢吭一聲。
好半天,潘森才鬆了她的手,沒有溫度的手心摩挲了一下林月萱滑膩的臉,用冷魅的聲音沉沉地問:“所以,那位當時救了你的人就是葉銘了?”
林月萱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我也不確定,畢竟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不過,我想,這個時間,一定讓我去省法院償還人情債的,除了葉銘,應該也沒有別人了。”
天知道,在她收到那則“想要知道我是誰的話,請你立刻趕到省法院!”的短信時,是有多震驚!
她很清楚,這個時間點,省法院應該在開庭處理YC珠寶公司跟夜光珠寶公司的那個案子,而唐雨辰跟唐筱筱是肯定不會讓她這個孕婦這個時候去省法院的,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當年那個救了她,說她欠了他一個人情的人就是葉銘!
這個認知,讓她整顆心都在顫抖。
她不禁再次想到當年,她在那艘船上,被人撕碎了衣服,而她再次醒來是沐浴過並換過幹淨衣服的情景。
那也就是說,當年葉銘看到過她最狼狽的樣子,甚至看過她赤|裸|的樣子!
她知道,葉銘既然提出讓她去省法院,他就做好了將一切公諸於眾的準備,而她怎麼可能答應讓當年那樣醜陋的事情被人知道?
再三思量之後,她還是決定讓潘森隨著她一起去一趟省法院!
當她跟潘森提出去省法院的時候,潘森開始死活不答應。
但她說了:“老公,不管你陪不陪我去,這一次我都必須過去一次,不然的話,可能會造成一些無法挽回的後果……對不起!我隱瞞了你一些事情,如果你陪我一起去的話,路上我就全部告訴你,你也好幫我拿主意,如果你不願意陪我去的話,就等我回來,我同樣會告訴你。”
她這樣說,潘森無奈,隻得答應。
路上,林月萱將沉於心底多年的事情,一點點地告訴了潘森,她對他沒有一點的隱瞞。
帶著無限的哀傷,林月萱講完自己當年在塞納河的往事。講完時,她已經淚流滿麵。
“阿森,我其實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純潔,當年還未畢業,我就差點被人|輪|了。雖然後來被人救了,卻也是被救我那人看完了身子,而這個人可能就是……”
她說到這裏的時候,潘森的心是被狠狠地揪了起來。
他可以不在乎她曾經的過往,隻要她現在完完全全是他的就行了!
可是,他卻在乎那個救過她的人!
“是誰?”
“當年救我的人救了我之後,就留下了一句話,說總有一天會讓我償還欠他的人情的,剛剛他給我發了一個短信,說我是時候還他了!所以,他讓我現在立刻趕去省法院……”
之後,兩人之間就是一陣死寂了。
林月萱將話說到這個份上,潘森怎還會不知道她口中救她的人是誰?
這還真的是……
如果那個曾經救過她的人換成別的任何一個人,他都可以用錢去將那個人給打發了!可唯獨葉銘,他知道無論多少錢也是打發不了的,葉銘到底要的是什麼,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摸清!
隻是,聽完了林月萱的這個故事之後,他感覺,葉銘要的很可能是他去不願意給的!
眼看著他們距離省城越來越近,潘森終於冰冷著一張臉,給葉銘撥了一個電話。
“葉銘,我希望我們現在能夠見上一麵!”
他們約在了一家法式餐廳的包間,潘森跟林月萱到的時候,葉銘還沒有到。
等待的期間,潘森幾乎一直是沉著臉的。
林月萱的心裏很是忐忑不安。
說實話,從她認識他到現在,他不管對外人如何的冷酷無情,在她的麵前,都沒有沉過這麼長時間的臉。
她的心裏開始有點小小的不舒服,說到底,他還是在乎她是否隻屬於過他一個人的,是嗎?
可是他呢?在她消失的六年裏,他又有過多少的女人?
心裏一不高興,林月萱直接表現在了臉上。
她開始嘟著嘴,低下頭,雙手不斷地絞著手指。
潘森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一會兒之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了林月萱的不對勁。
他一把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裏,輕撫著她柔軟的發絲,放柔了聲音,說:“老婆,不許胡思亂想!我剛剛是在想待會見了葉銘,怎麼跟他交涉,絕對不是在意你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