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樣子你不喜歡以舞藝做主要課業?”
對方冷眼一瞥,君梧月配合的哆嗦兩下。
“舞月隻是怕自己男兒之身不如女孩兒家適合練習舞藝。況且……十三恐怕自己的身體也不適合。”
“哦?”
虞豔娘拉長了尾音,聲音裏微微透著不悅,盯著君梧月,那眼神的意思明顯是:你今兒個要是不給我個合適的理由,老娘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
殿內的氣氛一下壓抑下來,君梧月覺得額頭又冒冷汗了。這時虞豔娘旁邊的一名侍女上前輕聲說了幾句。虞豔娘了然地點了點頭。
那侍女隻是簡單幾句就將剛剛在花園裏的事情說了個清楚,君梧月朝她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樣貌並不是很出眾的女子,看起來二十歲左右。氣質沉靜,吐息平穩悠長,顯然武功不錯,似乎是虞豔娘身邊的親信。這水月宮裏的消息還真是傳得飛快。
“你服了眠春?”
“是。”
“這下可是麻煩了……”虞豔娘似是自語,這不由讓君梧月心內更是不安。那眠春到底是什麼藥?聽她這口氣,看來絕對不會是什麼好藥了。
君梧月躊躇了一下,開口問道:“十三是第一次聽說此藥,不知道服用之後會有什麼症狀,要注意哪些事情。若是虞總管對此藥熟悉,還望不吝為舞月解惑?”
虞豔娘臉上倒是沒有不鬱,開口解釋道:“眠春是左使的獨家秘藥,具有抑製身體生長的作用。左使大人之所以一直保持孩童身形,就是因為長時間服食眠春之故。據說眠春是左使大人為了配合她們的獨門武功而煉製的,為了練功就必須保持幼童體質。對於左使大人而言,這眠春是再好不過的東西,隻是對於普通人,那可就是穿腸毒藥了。”
說到此,虞豔娘朝君梧月看了一眼,見她沒什麼反應,又接著說:“之前也有左使將眠春賜給自己的侍童服用的。花骨大人之前的那個侍童你見過吧?”
花園裏麵死去的那個孩子?想到之前花園裏那個孩子的死狀,君梧月的身體不由打了個冷戰。
虞豔娘嘴邊露出一抹淡淡的諷笑,接著道:“左使說是憐惜自己的侍童,賜他們聖藥永葆青春容顏。”虞豔娘鼻端傳出一聲輕嗤,臉上的諷意更濃,“實際上隻不過是自己沒辦法長大,也見不得自己身邊的人可以生長發育吧。”
在虞豔娘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恨意,君梧月暗暗猜測,這人很有可能與鏡花左使有過節。居然敢說出這種話,虞豔娘還真是膽大。就不怕傳到老妖怪的耳朵裏?她是憑借什麼才能如此有恃無恐?可見此人背後的人實力很強,連水月宮的左使都不怕的人,水月宮有幾人?
“花骨大人的侍童服藥距今已過了五年。恐怕今天正好是藥效發作之期,所以花骨大人才會對他下手的吧。”
五年。也就是說毒發的期限是五年?
虞豔娘的話像是晴天霹靂般在君梧月耳邊炸響。原來自己活著的日子已經可以倒數了。
君梧月突然覺得脖頸間吹過涼颼颼的冷氣,像是被蛇貼著爬過似的,身上立馬起來一層雞皮小粒子。隻聽對方用陰惻惻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那服用眠春之人的血,聽說可是大補的哦~”不知何時虞豔娘已經來到她身後,正俯身貼著她的耳朵吹著冷風。君梧月僵立當場,虞豔娘笑的開懷,水袖微揚,起身回了坐榻上。
“我對眠春的了解也就隻有這些。雖然你是花骨大人看上的人,但是既然是緋月公子送來的人,花骨大人也不一定會再要你了,你就安心的好好在邀月閣裏麵訓練吧。也許這眠春是有解藥的呢?”
虞豔娘最後嘴角那抹笑,分明帶著些看戲的味道,還有幾分警告。即使她不暗示,君梧月也不敢反抗。為了自己的目的,她也不會反抗。
君梧月很快平靜下來。五年,很不錯了。若是自己現在稍微有一點反抗的意圖,恐怕五個時辰都活不了。倒是自己的事情要加快腳步了,不然還沒完成就掛掉了,自己到了地府肯定也不會瞑目的。
最終君梧月的主修課業還是被確定為舞藝。據說現在有些國家貴族間正流行南風,就喜歡像她這個年紀的小倌。君梧月覺得真是諷刺,自己又是不會長大的身體,還真是再適合不過了。之後她的位置怕就是某個國家的青樓楚館了。
見過虞豔娘,君梧月就被人領著去拜見自己的教習了。
“喂!夙夜!你給我說清楚,你今天怎麼又換人了?這個小鬼是幹嘛的?難道你換口味了?開始喜歡小鬼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