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追。”君梧月甩下話就飛身追了出去。
在君梧月離開後,牆角另外一個影子般的黑衣人在沈敏的示意下,也追了出去。
君梧月剛跳出驛站的院牆,就從懷中掏出一個麵具,戴在臉上,迅速地朝著那逃走之人的方向追去。
那人一路盡挑一些小巷小道逃竄,君梧月遠遠綴在其後,好幾次都差點跟丟了。每次當君梧月失掉了目標時,那人的背影又會出現在他前麵。
在兩人身後,君梧月剛一進到巷子內,就有另外一個跟君梧月身形相似的人從巷子裏竄出來,引著沈敏的暗衛去了另一個方向。那人不僅身材與君梧月相仿,就連身上的衣飾,以及臉上的麵具都完全跟君梧月一模一樣。
終於,在一個破敗的的土地廟裏,那人停了下來。
君梧月進了土地廟,在那人十步之外停下。看著那蒙麵人遲疑道:“閣下特意引我來此是何意?”
那蒙麵人卻顯得有些激動,雖然蒙著臉,但是還是可以從那雙滄桑地眼睛裏,看到激動的光芒,還有那隱隱的水光。
君梧月皺眉,靜靜站著,敵不動我不動。
終於對方哽咽開口,同時有了動作,卻是一下單膝跪下朝君梧月行禮。
一聲“月主子”,讓君梧月心神一震。
那雖隔了七年的滄桑聲音,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君府裏那位慈眉善目,待人親切的老管家的聲音。在君府裏她自小就被當作男孩子養,而管家就是少數知道她真實性別的人之一。老管家心疼她小小年紀就得背負重任,所以從來不像其他人稱呼她少爺,而是一直叫她“月主子”。
壓下心中的激動,君梧月冷冷開口:“你是何人?進入驛站意欲何為?”
她不能貿然與眼前的人相認,如今的她不能相信任何人,不能依靠任何人。難保這人不是水月宮裏派來試探她的。她慶幸自己臉上帶著麵具,不然剛剛自己臉上的驚詫和驚喜,肯定被對麵的人一覽無遺。若是對方是敵人,恐怕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今天了。
“月少爺……”老管家仍沉浸在再見小主子的喜悅中,見對方如此,立馬反應過來。自己小主子現在身份特殊,又是自小就心思細膩,行事謹慎,此番定是對他身份懷疑。老管家不但沒有因為對方的冷待和毫不留情的嗬斥聲而生氣,還為自己小主子的謹慎小心而高興不已。
老管家扯開臉上的黑巾,然後在懷裏掏了一陣掏出一個小布包。一層層地打開包裹,一枚玉印章露出來。
看著那自己熟悉的,變得更加蒼老的麵容,絕對不會是別人易容假扮的。君梧月覺得自己眼淚下一刻就要掉下來了,但是努力的眨眨眼,眼中隻覺幹澀,沒有半滴水流出來。是太久不哭了,所以已經沒有眼淚了嗎?
老管家恭敬地捧著那枚玉印章,小心翼翼地很是寶貝。君梧月再不疑有他,立即上前,步履中帶著她自己都沒發覺的急切。
那枚玉印章是她親手刻的。就在她五歲那年,剛剛開始跟著父親學習刻章,她刻成的第一塊章子就送給了老管家。
君梧月走到老管家麵前,緩緩跪下。
“餘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