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別時澄玉給了君梧月一隻信鴿,說是特別訓練的鴿子,如果有事情需要他幫忙的話,用鴿子傳信就行。灰色的鴿子乖巧地呆在籠子裏,君梧月看著它,心裏多少踏實了些。自己總算又多了幾分勝算。
拎著鴿子往回走,剛走到門口,見餘叔指揮著下人將一輛馬車牽到府裏去。
“餘叔,誰來了?”
餘叔看到君梧月回來了,忙迎上來回報:“是朝中的成大人,穿著便裝到訪的,我說您不在,他便說進去等您。我先讓人把他帶到西花廳去了。”
“成大人?”君梧月皺皺眉,朝中大人多的很,她可認不全。還是穿著便服?君梧月挑眉,“哪一派的?”
“成大人是丞相的門生。”
“哦。”君梧月淡淡地應了聲,拎著鴿子往裏走。“等那老狐狸派人來,其餘一律都給我推掉,一個也不見。”
餘叔點點頭,看著君梧月手中的鴿子,問:“這是哪裏來的?”
君梧月看著鴿子一臉壞笑:“這個啊,是不是很肥?”
餘叔布滿皺紋的眼角跳了跳,這是要吃的?
“這可不是拿來吃的。”君梧月將裝鴿子的籠子遞給餘叔,“好好養著,這可是寶貝,關鍵時刻還得靠它呢。”
餘叔看看自己懷裏的鴿子,那小鴿子也瞪著圓溜溜地黑豆眼睛看著他。
君梧月臨走又瞅了鴿子一眼,咂咂嘴:“可惜了。”
一句話讓餘叔跟籠子裏的小鴿子都滿頭黑線。自家主子是不是最近有些太不靠譜了?一想到最近君家糧局收的那滿倉滿庫的糧食,還有那包下來的好些隻漁船,那些都是君家白花花的銀子換來的啊!糧食堆著沒有用,漁船閑著還得給人家開工錢,這每天的開銷大的真是花銀子如流水般。想想就肉疼!
肉疼歸肉疼,餘叔還是很信任自家小主子,依舊按照吩咐繼續收糧租船。君梧月則是天天窩在書房,也不知道在做什麼。朝中不斷有人來拜訪君家,尤其是那個成大人,簡直是天天必來報道。倒是白曄也沒有像之前那樣,時不時來君府找君梧月出去遊玩喝酒,不知得了什麼消息,開始跟著君家一起收糧租船。市麵上的糧被君家收的差不多了,糧價也開始出現了上升的勢頭,而西江沿岸的貨船漁船,能租的基本上都被君家給租了下來。
君梧月聽到彙報,隻是笑笑的罵了白曄句“厚顏無恥”,並沒見生氣,似乎也不甚在意。吩咐餘叔停止收糧,之前君家租賃的船隊也不許另租他人。然後君梧月依舊是不急不躁地窩在家裏消磨時間。
如此過了五六天,上京迎來了一隊使臣。楚國北麵的鄰國齊國的使臣。使臣們帶著許多的禮物,很大一個隊伍。此次齊國使臣的目的,保密工作做的挺好,是以惹得城中百姓們紛紛猜測他們為何而來。
直到齊國使臣來上京的三天後,有人終於坐不住了。
“月主子,有人求見?”
君梧月正拿著本傳奇故事就著燈看,見餘叔麵帶喜色,便知道自己要等的人終於來了。
仍舊捏著書翻看,一邊笑問:“來的是誰?”
“江王爺。”
翻書的動作一頓,君梧月意外無比。這老狐狸怎麼隻是這樣就坐不住了?還以為他得先來一番威逼恫嚇什麼的,沒想到這就自己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