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隔壁有上了年紀的婦人說:“你家娘子這是難產啊,嬰兒胎位不正,又出了這麼多血,這恐怕是生不下來了!”
“這可真麼辦啊!”男人聲音裏帶著焦急哭音。生產的婦人還在痛苦的哀嚎。
“李家兄弟,這我也沒辦法啊,你家娘子在路上顛簸了這麼久,恐怕早就受了傷,就是孩子生下來,估計也很難是活著的……”
“張婆婆,您可要救救我家娘子啊!您可是這裏最有名的穩婆了,求求您老了!求求您了!”
“這是幹什麼啊!跪我也解決不了問題啊!老婆子我要是能幫你,我也肯定不會不救啊……”
穩婆似乎也很為難,聲音裏也帶了哭腔。
“對了!”隻聽那穩婆突然一拍手,“我想起來了,城外的小山上,似乎住著位厲害的大夫,要不你帶著你家娘子去試試?”
“真的?”男人欣喜,“可是我家娘子這樣,恐怕撐不到出城啊!”
君梧月心下靈光一閃,有了主意。
“這下我們可以出城去了,不過一會要委屈姐姐一下了。”
“嗯?”
鳳歌聽不清隔壁的說話聲,又見君梧月臉上露出喜色,很是不解。
君梧月找了件很是舊的衣服遞給鳳歌:“姐姐先把這件衣服換上,再把頭發梳成未出閣的姑娘家梳的樣式,我去去就回。”
看著君梧月急步出了門,鳳歌雖然不解,還是照著她的話辦。
君梧月出了門直奔隔壁的房間。隔壁的婦人正抓著一旁的穩婆痛苦的在床上呻吟,嗓子都已經沙啞了,床上還有大灘的紅。婦人的丈夫正焦急地要出門,苦著臉滿頭大汗,正好看到門口走過來的君梧月。
“這位大哥,”君梧月上前施了禮,也不羅嗦,直奔主題,“我是住在隔壁的人,剛剛偶然聽到您要找車出城,看您家嫂子是等不及您去找馬車了,而且這種時候,估計也沒人願意將馬車賃給大哥,我正好有馬車,要是您不介意,大哥就用我家的馬車吧。”
本來看著君梧月一個小孩子攔住他的去路,正焦急又很不悅的男人,聽了她的話,立馬麵露喜色。
“這位兄弟,你這真是雪中送炭了,真是幫我了我大忙了!請受我一拜!”
男子說著就要對著君梧月一拜,一看這男子一身儒衫,是個書生,難怪這個時候還分不清輕重。君梧月忙攔住他。
“大哥不必謝我,現在救人要緊,趕緊將嫂子抱下樓吧,馬車就停在客棧門口,我先去隔壁通知一下家姐,我們這就出城。”
“好好好!”男子忙回身撲到床前,趕緊收拾東西,跟穩婆兩人架起婦人下樓去。
君梧月回了房間,見鳳歌已經換好了衣服,頭發也梳好了。兩人的行禮都沒有拆,直接拎著就可以走了。君梧月從懷裏掏出個小布包,打開,裏麵是幾支小毛筆,還有些瓶瓶罐罐地。拉著鳳歌在鏡前做好,用毛筆蘸了一個瓷瓶裏的藥粉,在鳳歌左眼和臉頰上畫了幾筆,又拿另外的毛筆蘸了藥粉給她修了修眉毛的形狀。鳳歌看著鏡中的自己,臉上立馬顯現出一片青黑的胎記,眉眼也有些變化,猛一看,一點都不像她了。有些驚訝,覺得很神奇,知道這是江湖上的易容之術,對於君梧月又多了幾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