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他沒必要懷疑左刃,也不用擔心周千嬌的嫉妒心。
“隻是帶你來看病,沒有其他想法。她怎麼會生氣呢?”寧梟正派道,臉上全是鎮定。
她哼哼道:“你自己的未婚妻,也隻有你自己清楚。不過我勸你早點離開。”
以前的好關係到現在的惡語相迎,寧梟也不想繼續待下去,他想讓她冷靜一下,想想清楚接下來的路:“君子櫻,我今天是可以不來的。我是因為內疚來找你的,沒錯。你說的那些也都對,我並沒有要否定你的意思……但是,我想讓你明白。既然你選擇留在方城,要做一個有名聲的藝人,就必須做好防護措施。”
“你自己考慮清楚,如果沒有我這把保護傘,在方城誰還能是你的屏障?方北臣嗎?左刃?”他的態度換了一副,是她最最討厭的高傲姿態,也展現了他最最成熟穩重的一麵:“發生了這種事,左刃能把你解決嗎?女藝人在當下這種社會真的很難當的,沒有一條路給你鋪好,你以為自己簽了時家就能一帆風順嗎?”
“好的路都是用錢鋪出來的!”他一副金錢至上的樣子就是讓她很討厭,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你的這件事我會幫你解決的,既然是在我能力範圍內的,能幫的我盡量幫。畢竟也是我把你硬生生拉到自己的身邊的,對你有一點責任。”
“寧梟,你有沒有想過,當有一天你爬到金字塔的最高端,除了權利,你還有什麼?”君子櫻突然覺得他有點悲哀:“是的,每個人生下來追求的東西不同,你追求的可能是權利地位。但這些東西是會改變的,它們有一天會到別人手裏,最終你收獲的是什麼?名利雙手?”
她說得是一些人,不過他不是她說的那類。他的眉宇間有一份霸氣,嘴角微微翹起,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我要的,是大權在手的絕對實力!”他的拳頭緊緊握住:“翻手可為百姓謀福,覆手可除對手宿敵。”
“你還這麼年輕,為什麼腦袋裏就沒點正常的想法?你擁有的東西還不夠多嗎?”她也學著他的動作,左右握緊拳頭:“你抓得這麼緊,實際卻是一無所有,”放開拳頭,手掌攤開:“可是你放開拳頭,你擁有的是一切。”
他嗬嗬一笑:“沒見兩年,倒有點哲學家的意思了。”他笑起來可以看到尖尖的虎牙,非常可愛。
摸摸她的頭,他起身要走了:“繼續爭辯也沒意思,日後就會見分曉……我喜歡用事實說話。”
這種感覺很微妙,看著他將要離開的背影,她覺得心裏空空的,好像很久沒這樣了。
不是傷心,不是失望,不是難過,而是心裏空空的,什麼東西都沒有。
窗外的陽光漸漸離去,黑暗的影子爬上她的床頭。心裏竟升起一股寧靜感,在他出門的那刻道:“寧梟,曾經我以為我是那個可以站在你身邊的人。於是我把手上緊緊握著的刀交給你,我想你能用它來保護我,保護你自己。但後來我才發現我錯了……”話語十分悲傷,但她的語氣卻很堅強:“你用那把刀毫不猶豫地刺向了我……”
他看向她,卻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已經把頭轉向另一邊:“我從來沒怪過你。因為我愛你,所以我賦予了你傷害我的權利。不過以後再也不會了,我的手上……已經重新拾起了那把刀。”
寧梟沒有答話,深深地看了眼君子櫻,轉身離去。
關門的刹那,君子櫻的心還在砰砰地跳動。天知道說出這番話對她來說有多不容易!她是想說明她已經放下了對他的愛,希望他也能理智地對待他自己的感情。
一直不敢說出對他的感覺,不過今天的形容很到位!現在的她心裏空空的,很舒服。可是看著外麵寂靜的景色,為什麼有種說不上來的孤獨感?難道一顆心空下來了,就會希望有另一個人住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