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晉看著還沒到自己腰際的孩子笑出了眼淚,心裏是有一瞬間的怔愣,但是隨後又釋然了。
難得有一個孩子和自己的眼緣,而且似乎還不怕自己,臉上收起恐嚇他的表情,嘴角揚起了一絲微笑,暖意依依的看著他。
“你叫什麼名字?”
司空晉等到小孩笑夠停下來平複後才開口問道。語氣裏夾雜著一絲溫柔,並不似以前冰冷冷然的語調,或許,是因為這個孩子是落兒的,所以自己才會對他特別親切,有一種別樣的感覺,就像是,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好東西擺到他的麵前。
小小的人兒似乎在思考著要不要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他,話說媽咪似乎說過不能和陌生人講話的。
托腮,瞪眼,思考了不一會兒,小人兒似乎就敗下陣來,
“叔叔,你別這樣看著我,你耍賴!”
小糖果鼓著腮幫子,瞪大了盈滿水汽的雙眼控訴道。
司空晉看著這個讓人可人愛的小破孩,心裏軟的一塌糊塗,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但是,控製不住,或許,這就是命運。
伸手認真的摩挲了他的頭頂,軟綿綿的黑色發絲羞嗒嗒的垂在額頭,隨著風的吹過而隨風飄揚,帶走了司空晉的理智。
“告訴叔叔你的名字好不好?”
音調低沉誘惑,仔細聽著還有著一絲絲討好的意味。
小糖果歪著小腦袋,瞪著圓滾滾的大眼看著他,最後嬉皮笑臉的道:“我大名叫顧淮南,小名叫糖果。淮是淮河的淮,南是南北的南。你可以叫我的小名。”
明明最是不喜歡別人叫自己的小名,但是看著眼前的這位叔叔,他就是覺得他們之間不該這麼疏遠。
“糖果。”
司空晉啟唇輕輕地重複地吐出這兩個字,兩個字在唇舌之間蕩氣回腸,簡單的一個名字,確實在他的心裏百轉千回。很好聽,似是觸到了心底那一根很久都未觸及的柔軟。
小小的人兒聽到男人口中的叫喚,身體一震,隨後輕輕地靠在司空晉的身上,低低垂下的腦袋下是一雙紅了的眼眶,眼淚在裏麵打轉,似是主人不肯落下。
空氣裏的氣氛很是微妙,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隻有不遠處的蟬蟲在一直此起彼伏地鳴叫著。
“叔叔,你叫什麼?”糖果掩飾好心情,抬頭看著司空晉問著,隨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不等司空晉回答,便火急火燎的看著他,“叔叔,我們下次再聊好不好,我該回去了,出來這麼久,媽咪該擔心了。”
司空晉看著孩子抓耳撓腮的模樣頓覺得好笑,拿出一張名片放到糖果的手上,“叔叔叫司空晉,以後有事可以直接打電話,又或是直接到這個地方來找我,知道麼?”
隨後又覺得不安心,麵無表情的臉說著令人暖心的關懷,“要不要叔叔送你回去,你媽媽....”
還沒說完便被焦急地糖果打斷,“不用了,叔叔,我先走了,下次聊。”
說完便轉身直接跑了。
司空晉看著邁著小短腿嘿咻嘿咻努力跑起來的糖果,拿起手上剛剛撐起不備扯斷的頭發,此時正靜靜地躺在他的手中。
不管這個孩子是誰的,都不能打斷司空晉想搶回顧落的決心和堅定。
可如果這個孩子是屬於自己的呢,司空晉不敢繼續想下去,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會迎刃而解。司空晉的心顫抖起來,難以去想象這一真相。
往回跑的糖果可謂是鉚足了勁,不大一會,就看到了,遠遠站在原地的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