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歡赤手空拳,見避無可避,眉毛一揚,額上暴起一道道青筋,眼中精光大放,若金剛怒目,直接用雙手捉向唐刀,橫腿踢向刀衛受傷的腹部。這可謂真的是放手一搏,且不論這一腳能否把刀衛的肚子踢爛,那雙手恐怕是要不得了。
餘歡和燕瓊玉同時陷入了莫大的危機。餘歡黑發激揚,手成爪,腿似鞭,屏氣瞠目,就要和刀衛以命換命之時,卻看到眼前的刀鋒變慢了。
燕瓊玉努力後退著,愈發慌恐的看著唐刀就要把他攔腰斬斷,終於聽到一聲手碰琴弦的聲音,一下子鬆了口氣,心虛的抽了抽鼻子,精神從無比緊張的狀態鬆弛下來,雙眼都變得有些無神。
盡管燕瓊玉自認算好了一切,可這種快要被一刀砍死的感覺,燕瓊玉第一次遇到,是無法算到的。直到刀衛出手時燕瓊玉才有所覺悟,實力差距之下,刀衛可以馬踏路人毫不留情,自然便能順手收了他們二人的性命,這是以生死為賭注的賭命,一旦稍有意外便是萬劫不複。
不過幾息之間,燕瓊玉已經感覺筋精疲力盡,無力的躺向風中,一絲力氣都不想再提起,冷汗這才得空冒出來淋了滿頭。
四人之間吹過一陣風,不如刀衛的刀風那般強烈,帶著一點脂粉香味,甚至為場間步步驚心的灼熱氣氛帶來了一絲清涼。
餘歡突然感覺到脖頸間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猛地打了個寒戰,來不及做出半點反應,已經被人拎了起來。
刀衛的刀有破風之勢,可有風來時,卻什麼都沒有斬到。
不是刀變慢了,而是餘歡和燕瓊玉變快了。
琴師拎著餘歡和燕瓊玉的衣領,把兩人從刀下拎到了柳林中。
琴師和餘歡身高相近,停下來時餘歡腳步一錯,踉蹌了一步險些摔倒。燕瓊玉完全放鬆下來,已經把自己全部都交給琴師了,腳下一虛直接蹲在了地上,手拍著胸口,剛才那一刀對於現在的燕瓊玉來說著實太嚇人了。
餘歡瞥了一眼蹲在地上的燕瓊玉,吃驚的看著琴師,原來這就是燕瓊玉想到的後手,隻想到客棧裏的人不會坐視不管,沒想到竟然如此厲害,更加沒想到的是會是琴師出手。客棧中最無趣的人難道是最強的人?輕描淡寫的就從兩個刀衛刀下帶走了他倆。
後來燕瓊玉告訴餘歡,他有次注意到琴師手上的老繭是經常握兵刃留下的,而且琴師沉默寡言看起來比較像高手,才想著能讓琴師出手相助。隻是沒想到琴師最後一刻才出手,這也是為什麼燕瓊玉後麵蹲在地上瑟瑟發抖,實在是有些後怕。
餘歡和燕瓊玉來客棧裏一年,隻知道客棧裏的人很好很有趣有些不同,卻不知詳為何不同,就連最好講故事的燕子,都從不曾提起。
琴師沒有看餘歡,目光穿過柳條落在官道上。
餘歡有些不解為何兩個刀衛沒有反應,順著琴師的目光看過去,這轉眼之間,刀衛麵前七八米的地方,竟又多出一個人來。
“天行劍?!你怎麼在這!”
刀衛一聲驚呼,聲音有些顫抖,話語中滿是難以置信,或是說更像他們根本不願相信。
“鎮嶽劍?”
琴師低聲自語,卻沒有太多的驚訝,隻是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