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歡身上已經沒錢了,偏偏拿著一手好牌,環顧了一圈,最後朝著雲嫣然喊道:“掌櫃的!預支三個月薪水啊。借我也行,贏了就還你!”
雲嫣然倚在櫃台邊上,托著一小捧瓜子,正看著兩人對賭,隨手在錢箱中拿出一塊五兩重的銀子拋給餘歡。
餘歡接住銀兩,放在手中掂了掂。
“不對啊,掌櫃的,是不是少......”
“嗯?”雲嫣然繡眉一挑,摸出一錠銀子作勢要丟過來。
“沒!不少,就當我這把贏了隨的彩頭了。”餘歡縮了縮脖子,立馬轉了話音,和自己的掌櫃的怎麼能講道理呢。
“虧了虧了”,餘歡掂著銀子嘟囔了聲,將銀子拍到桌上喊道,
“跟一兩!”又變成財大氣粗的樣子。
燕瓊玉眼神死死地看著侯傑,餘歡和燕子一臉的獨孤求敗。
侯傑垂著眼睛,不顧對麵幾人如何氣盛,隻管撥銀子,餘歡喊一兩,他便跟上一兩,始終無話。
“我隻管把輸的錢贏回來便好,不多贏你錢,開吧。”
餘歡最後一兩銀子出去,叫了開牌,手握豪牌,換做別人,確實是不會主動開牌的。
“喔......!”
餘歡將兩張牌翻開,雙十二點,天牌!
圍觀的眾人一陣驚呼,難怪氣勢如此之足,常賭的人皆暗歎,這牌開的早了。
突然聽到餘歡開牌,侯傑也沒有想到,目光奇異的看向餘歡,一麵將牌翻開,一麵輕輕搖頭。
“可惜了......”
“嘶!.......”
看到侯傑的牌麵,場中唏噓聲大作,緊接著是一瞬鴉雀無聲。
三六點,天九通殺牌!
如鬥獸棋規則一般,天理循環,大小相克,最小克最大,老鼠吃大象,這牌,隻壓天牌。
侯傑俯身把錢攬回身前,燕瓊玉看著侯傑的三六點眉頭直皺。
且不說這天牌碰到三六點的幾率有多大,隻看一個三點,尋常誰又會跟如此多輪下注,簡直是和送錢無異!
七局對賭餘歡一局未贏,聯想起這大堂內的數十人今天竟大多都輸給了侯傑,燕瓊玉忍不住按住骨牌道:
“侯公子這手法實在是......”
“哎!不玩了不玩了,今天點太背了。”
沒讓燕瓊玉說完,餘歡不耐的揮著手,把所有骨牌混做一片。
他一人輸錢倒無所謂,但和燕瓊玉一起輸讓餘歡心裏也有了燥意。幾局賭完,餘歡也大抵猜到這侯公子恐怕有些手法,但技不如人,餘歡不願讓燕瓊玉多說,大叫著玩起了氣急敗壞。
“嗬,賭桌之上輸贏難料,輸光就跑無妨,不過是丟財丟麵而已,可沒有依據莫要想著憑口汙蔑,伺機賴賬,還是說是客棧裏的人以為在你們的地盤上,就能肆無忌憚?”
何慕容站在侯傑身旁,麵露嘲諷,說的風輕雲淡,微眯的眼角挑到天上,高高在上的姿態顯得絲毫沒將幾人放在眼裏。
賭最忌衝動上頭,尤其是有人在旁譏諷,一旦被人攻心失了理智,當退不退,當斷不斷,輸的程度便再難控製了,在賭桌上找托兒帶動節奏是一些黑賭坊常用伎倆。
王朝帶著數名護衛聞聲進屋,慢慢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