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如此軟言細語的向自己道歉,時之澈那滿腔的怒意,也逐漸的消融。棱角分明的臉龐上,那陰鬱的神情,也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神情。
反手握住了她的雙手,他撇了撇嘴,放輕聲音說道:“以後別再這樣不由分說的就指責我了,我很委屈的。”
盡管他這話聽上去像是在開玩笑一般,但淩羽昕卻並未笑出來,反而愈發的愧疚自責,俏麗的臉蛋上,是一抹凝重內疚的表情。
她微垂著頭,輕輕地應聲道:“我知道了,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傻丫頭。”伸手揉了揉她那柔順的發絲,時之澈輕笑著說道,“我並沒有怪你,你也不用自責。”
心知他是在安慰自己,淩羽昕也收起了臉上那愧疚的神情,但心中卻很透亮。
剛才他的憤怒和不滿,那可是真真實實的。他是真的生氣了,就因為她不理解他,反而指責他。
若是他責罵自己,甚至是生自己的氣,她也甘願接受。可偏偏,他還反過來安慰自己,告訴她,他並沒有怪她。
淩羽昕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混蛋了,怎麼能這麼冤枉他,如此不體諒他呢?
“好了,既然誤會解開了,那我們還是說正事吧。”牧辰清了清嗓子,尷尬地打斷了二人。
兩人這才急忙回過神來,也露出了些微尷尬的神情,但已經沒有了剛才那劍拔弩張的氣氛了。
“什麼正事?”淩羽昕眨了眨清澈的眼眸,疑惑地問道。
“辰,你已經有眉目了嗎?”時之澈嚴肅地看著牧辰,低沉著聲音問道。
表情很是凝重,牧辰一手環胸一手摩挲著下顎,擺出一付沉思的樣子,眉頭緊蹙:“隻是我自己的猜測而已,也不能算是什麼線索。你們有沒有覺得夏蘭有些奇怪?”
“夏蘭?!”淩羽昕頓時間就愣住了,下意識地反問道,“她有什麼奇怪的?你不會是在懷疑她吧?”
見她的反應如此的激烈,牧辰倒顯得有些猶豫起來,不知是否該繼續說下去。他怕若是說下去,淩羽昕的反應會更加的激烈。
接收到了牧辰投來的求救眼神,時之澈上前攬住了淩羽昕的肩膀,輕聲說道:“先聽辰把話說完吧。我也覺得夏蘭有些奇怪,就是不知道辰的想法,是否和我一樣了。”
似是沒有想到時之澈也覺得夏蘭很奇怪,淩羽昕急忙扭頭望向他,清澈的眼眸中帶著詫異難以置信的神情。
她張了張嘴,似是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隻是點了點頭。
牧辰繼續說道:“所有人都不想你們倆分開,可偏偏隻有夏蘭,如此急切的勸說羽昕,讓她盡管去追求自己的幸福。這不是很奇怪嗎?”
淩羽昕蹙眉,忍不住出聲反駁:“每個人的看法和觀點總是不一樣的嘛,雖說我也有一瞬間覺得奇怪,但轉念一想,這也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呀。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嘛。”
牧辰也不和她多加計較,繼續陳述自己的觀點:“那好,這一點咱們暫且不討論。可你仔細想想,澈對夏蘭的態度之所以會很差,那也是因為她說錯了話。但麵對澈時,她卻表現得很受委屈的樣子,就好像自己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一般,還故意對你說那些話。這不是明擺著讓你和澈鬧矛盾嗎?”
聽了牧辰的講述,淩羽昕陷入了沉默當中,清秀的眉頭緊擰成一團,紅潤的唇瓣微抿著,表情顯得格外的嚴肅。
仔細琢磨一番後,她發現,牧辰的這一番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可夏蘭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真的和她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