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房中,沐縭孀一身喜慶的鳳冠霞帔,靜靜的坐在床前。而她身邊的阮巧似是站的累了,無所顧忌的坐在椅子上輕輕錘了錘自己的小腿,瞅了坐在床上的人一眼,嘴裏不滿的嘟噥:“小姐,都過了子時了,怎麼王爺還不來?”
沐縭孀伸手慢慢揪下覆在頭上的龍鳳蓋頭,露出一張傾城絕美的臉。她看著滿屋的紅籌交錯,細細描過的美眸微微黯然,眉心的那點紅痣更襯得她楚楚動人。
她抬眸看了阮巧一眼,冷冷開口:“若你累了,你先下去歇著吧。”
聞言,阮巧也不客氣,起身說道:“那奴婢去了。”說罷,她看了她一眼,麵露鄙夷的走出房間,看來衍王求娶她也不見得有多喜歡她,這麼晚了都不來,怕是不會來了。要不是老爺事前吩咐,誰願意跟她一起等到現在啊!
待她走後,喜房又恢複了靜謐,靜的隻能聽見龍鳳喜燭發出‘啪’的聲響,然後又歸於寧靜。沐縭孀怔怔的看著滑落在地的大紅喜帕,喜帕上的龍與鳳繡得栩栩如生,那用黑珍珠繡成的龍珠,那麼黑,那麼冰冷,令她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這相極了那天他看她的眼神,那麼厭惡與猙獰……
‘砰’的一聲,喜房的門被猛地打開,沐縭孀心頭一驚,不由看向房門處。
隻見一個穿著一襲新郎喜袍的紅衣男子站在門前,麵色微微酡紅,那雙深邃如冰淵的俊眸裏看不出喜怒,豔紅的喜服襯著他明晰刀刻的五官,明明那般吉慶,卻生生被他穿出一股子陰柔之氣,令人無端覺得心寒。
正想著,那抹挺拔的身影已經邁著沉穩矯健的步伐走到了她眼前,他挺直的身形就如一把寶劍,居高臨下的盯著她。令她心中不由一沉,隱在袖中的手亦緊緊攥在了一起。
蕭衍見到滑落在地的龍鳳喜帕,唇邊勾起一抹冷笑:“看來嫁給本王,你很不情願呢!”
情願?沐縭孀心中冷笑,是啊,他蕭衍是南燕的戰神,權勢熏天,整個南燕的女子若是能與他琴瑟和鳴,想必做夢都會笑醒!可是,即便眼前這個男人再好,於她也不過是砒霜毒藥!
“衍王殿下,你我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你為何要向皇上求娶我,究竟有何目的?”沐縭孀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開口。
蕭衍看著她一副冷傲的表情,危險的眯了眯深眸,戴著玄鐵指套的手,不容拒絕的挑起她的下頜,逼著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頓:“因為你是沐之遠的女兒!”
冰涼的觸感讓沐縭孀心頭一寒,他的麵龐那麼陰蟄,她從他冰冷眼底看見了深濃的厭惡!她驟然明白了什麼,傾城的臉變得煞白!
原來,他恨沐之遠!他恨沐家!
這才是他求娶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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