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禦醫聞言,一臉惋惜,卻終是低了頭,似是默認。一旁的凝萃不住搖頭,她怎麼也不相信,沐縭孀會這樣輕易的死去,她有著武功功底,怎麼可能會熬不過!
“不會的!不會的!殿下,求您救救娘娘,救救娘娘啊……”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哀求,沐縭孀不可以死,絕對不可以!
蕭衍看了凝萃一眼,眼中掠過一絲狐疑,沐縭孀性命攸關,卻不見她的貼身婢女出現,反倒是這個與她並無關係的婢女如此關心她的死活,難不成這兩人還有什麼淵源不成?
“你好像很關心王妃。”蕭衍看著跪在地上的人,淡淡說了一句。
凝萃猛地一震,連忙說道:“多年前王妃娘娘曾救過奴婢的性命,當在王府裏第一次見到娘娘,奴婢便認出了娘娘,隻是時隔多年,或許娘娘已經不記得了,但奴婢卻記得清楚,所以奴婢對娘娘才這樣上心,奴婢隻是想報恩,並無其他意圖,望殿下明鑒。”
“哦?是嗎?”蕭衍聽了她的話,麵色依舊,似是並不十分在意。轉而他又看著昏迷中的沐縭孀,眼底掠過陰光,在他還沒有折磨夠她之前,他又豈會讓她這樣輕易的死去?
隻見他拉過沐縭孀蒼白的手腕,仿若是在把脈一般,卻久久都不曾放下。
迷夢之中,沐縭孀隻覺耳邊不停的有人在說話,可說了些什麼,她總也聽不清,渾身劇痛難當,似有無數雙利爪在不停的剜著她的心髒,一寸一寸將她最後的意識吞噬。
一切都開始變得虛無飄渺,她浮浮沉沉,身體好像已經不再是自己的,靈魂似要掙脫她的身體,飄向未知的暗黑之中……
忽的,一股強大而溫暖的氣息源源不斷的傳入她的體內,拉回了她即將脫離身體的靈魂,溫暖的氣息遊走全身,使得她劇痛的身體漸漸鬆快起來,暖意一陣接一陣,終於,她沉沉睡去……
蕭衍緩緩收回手,對著禦醫冷冷開口:“王妃的傷勢好似並不像禦醫說的那般重,宮中的禦醫,醫術都是一等一的,怎的連這個都看不準?”
那禦醫一聽,不由一愣,又連忙跪走至床榻邊替沐縭孀把了把脈,麵色驟然一變,臉上盡是不可置信:“脈象平穩,全無遊絲之象,王妃已無性命之憂,奇跡!奇跡啊!”
他低喃自語,說道後麵更是顯得激動異常,方才還是將死之脈象,怎的片刻時間這脈息就變得如此有力,真是世間罕見啊!
“王妃娘娘福澤深厚,是微臣醫術淺拙,險些誤診,請殿下責罰!”許久,禦醫才回過神來,他連忙伏在地上請罪。
一旁的凝萃聽到禦醫的話,心中喜極,若是不懂武功的人,自是看不出什麼端倪,可她自小習武,方才蕭衍用真氣為沐縭孀療傷,她看的真切。而禦醫不懂武功,自是看不出什麼的,也難怪他如此吃驚,隻怕他心中當真以為是沐縭孀福大命大呢!
蕭衍聽著那禦醫略帶自責的口吻,淡淡開口:“本王說過要責罰你嗎?行了,夜已深,禦醫請回吧。”